,自那時起,崑崙亡,天門出……”
“我是罪人啊!!”
周乾默然,以今論古,真是難以辨明,當年的因,今日的果,未嘗不是人間種種劫難的開始。
“我故意假死,毀了自己的三魂六魄,僅讓蝠龍把殘魂帶入河間冥道之中,就是想找出一種方法,以彌補我當年犯的過錯,煙兒自以為廢了我所有道行法力,但卻不知我南成也曾涉及過術數一道,這些年反覆推演,明悟種種,倒是稍有所得,只是這在血海中漸漸被陰曹氣息纏身,心智漸迷,好在你終於來了,也把我驚醒了,青山中來假魔人,晨參神遊之際,這句箴言倒是不假。”語罷,乾咳了幾句,身形也時隱時現,好似隨時都要消散一般。
那蝠龍悲鳴一聲,腦袋藏入南成的懷中,不停摩擦——
“前輩你——”
南成擺了擺手,不在意道:“這陰曹氣息雖使我入魔,但也是支撐我活命的源力,你把它打散了,我也活不了多久,小事耳,南成這人早該死了,無需在意,不必多言,時間不多了,你聽我仔細道。”
“這卦象很怪,單坤,雙乾,雙陽升陰,內空外明,表面上是中火上游的局勢,青氣撩天,草生木長,正好應了佛道二門攻入此地,但卦中有卦,乃罕見的雙頭卦,山天大畜,止中無止,寓意是假便換真更有假,千頭萬緒掛心間,從今以後防開陣,任意行而不相干;內空外飽,你是青城派的先手,小心一子錯,滿盤輸,記住!同心之人必有一假,大事之前必有一劫,你若是理透,這局便贏了六七分……”
“若是我參悟不出呢?”周乾反問道。
“那邊是坎為水,行險用險,一陰掐二陽,新教闖門,小人得勢,君子退隱,與另一股勢力同流,這神州中土將會經歷千年以來,前所未有的亂局,以夷治華,萬民由治者,變下人,道佛將被一掃而空,好比把棋盤掀翻,再無翻盤的可能。”言語越說越虛,飄渺不定,聽不清明。
“該怎麼做?”
“你是盤中人,我是觀棋者,我若是多言,便會平添了許多變數,有害無益。”
二人相顧無言,南成幾次張口欲說,欲言又止,但話落嘴邊又停了下來,只是長嘆了口氣——
“多謝前輩賜教!”周乾忽的起身,珍重鞠了一躬,無論世人如何毀謗,單是這份愛人之心,就不愧於就東崑崙掌教,九宮劍南成的名號!
見這南前輩身形幾欲消散,仍是一副愁眉不解的神色,忽然心神一動,寬慰道:“我潛入赤身教,拜的便是前輩之女呂懷蕊為師,她如今——很好。”
南成一愣,終是露出笑意,道:“我許久都未見過她了,依稀還記得是女孩兒的模樣,如今想必已亭亭玉立了吧。”
“恩,長的很像前輩。”
“看在她的份上,再贈你兩份好處,當日峨眉派卻有人來此,藏有一物,我暗中跟去,路線已知,你聽我道來——”南成眼中津光一展,一道繁雜的路線便刻畫在地上,於此同時,他的雙腳已化作青煙飄散。
“那前輩你怎地不現身一見,青山中來假魔人說不定不是在下,而是那斷劍呢?”周乾奇怪道。
“因為他是峨眉中人!”南成面色嚴肅道:“我這些年靜極窮思,現當年正魔兩道的許多大事,隱隱約約都與那峨眉有些牽扯,甚至是其為幕後黑手,古怪的很。”
“您是說……”
“不,峨眉不可能與魔教有勾結,”似是看出周乾心思,打斷他的話語:“但便是因此,才更為可怖。”
這話周乾卻又聽不懂了,還未細想,南成突地轉身,整個人都化作一口光滑璀璨的寶劍穿入他的心中——
“我傳你紫瓊三式,月起,澤亂,風水劍,乃破局的關鍵之一,觀你體內劍氣綿延不絕,激盪全身,修煉的必然是一套以力破勢的功法,或許能把我這三劍補齊,完善。”
周乾只覺腦顱似被劈開一般,電光閃處,劍影閃個不絕,待清醒過來之時,三式劍訣已深深嵌入心中——
“世間的殺伐爭逐,治亂興衰,道魔消長,無非是為了雞蟲得失,不惜糾纏不清,生死相搏,到頭來到底為了什麼?又獲得了什麼?”空中隱隱約約傳來一聲長嘆,自此再無南成此人,蝠龍一聲悲鳴,長翅而去,鑽入血水中,劍俠不見,瑞獸失蹤,人間的正氣又少了一股……
反手把跌落在地的辛金劍拾起,既然寶劍仍在,那劍客就不會消失,仙會尸解,佛會坐化,但精神長存!
遁光一展,往遠處飛去,地下洞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