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皺了皺眉,道:“你這飛劍乃是專破陰祟之物,怎麼會被這黑氣染上?我看你還是趁早把這道黑氣驅逐出劍身吧!”周乾也看過這練劍之法,以血液早晚祭練之後,這飛劍就會被主人如手腳般的掌握,而且飛劍早晚吸收月華日氣,也已煉成了一道斬妖禁制,雖在仙道法門中是最低階的一種,但對於凡人來說已經有種種不可思議之神通,驅逐黑氣自然不在話下。
沒想到童遠卻另有一絲打算,‘我這飛劍也是個半成品,按照仙道祭劍之術本該煉入妖魔魂魄、天地間各種罡煞之氣,以及種種陣法,才能逐漸增強威力,最後以人御劍,出入青冥,可惜我現在連這門檻都摸不到,雖然這道黑煞氣很是奇特,但也未嘗不可能是我被飛劍煉化,如此把它驅除,未免太可惜了。’便道:“周兄過濾了,這道黑煞氣被我飛劍煉化,成了我飛劍的養分,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周乾皺了皺眉,這仙家法術種種不可思議之處也不是他這個門外漢能看透的,便也不說什麼。
正巧這時楊三郎聽見祠堂響聲闖了過來,見周乾與童遠正與那道黑氣斗的難分難解,自家也是幫不上忙,連忙找到老夫子,宰殺了三頭黑狗,帶著幾個膽大的精壯漢子拎著幾桶黑狗血跑了過來,沒想此番爭鬥早已結束,周乾安慰了幾人幾句,童遠卻囂張一笑道:“這道黑煞氣也沒甚了不起的!你們且稍等,待我去那亂葬崗滅了那黑煞氣根源!”
楊三郎目瞪口呆,這一場頗為艱苦的爭鬥怎地在這位童仙長口中變得如此輕鬆?而且還妄言滅了那亂葬崗黑煞氣根源,他可知那亂葬崗有多少屍體,又有多少被黑煞氣本源煉化的妖屍,這不是找死又是做什麼。
童遠向前走了幾步,頓時反應了過來。自家怎能說了這般大話?這可不是糞坑旁邊打地鋪——找屎嘛!眼神的黑氣頓時一閃而逝,飛劍上的黑線也略略縮了幾分,連忙回頭補救道:“此事是我考慮不周,再議!再議!”
周乾與童遠走出祠堂,那村中老夫子聽了經過頓時大喜,連忙設宴款待,真巧老夫子暗中派遣的幾波村民也請來了幾位‘仙道高人’、‘捉鬼大師’。
一位是附近慈恩寺的酒肉和尚,一位是來自湘西的趕屍人,還有一位據說是得了夢中神仙傳授的李天師,演示的神通把村民驚的目瞪口呆,可週乾卻在納悶‘這幾位也算得上是奇人仙士了,所用之法對於妖鬼之流也有種種奇效,可是為何身軀如此孱弱,較之常人也略有不如,若是換了我師父來只怕是一隻手也就捏死了,但若是我師父只怕是把那黑煞氣切成幾百段都消滅不了,因為師父也沒練成真氣,傳說中的仙人不都是能焚山煮海,毀天滅地的人物嗎?怎麼如此差勁?究竟是少了什麼?’
幾位‘神仙’吃飽喝足後,就決定明日午時,太陽日氣最為強盛的時候,一起攻入那三里屯亂葬崗,滅了那道黑煞氣根源,可是幾位‘神仙’對於如何滅除黑煞氣言辭閃爍,明顯是有了其他的心思。
周乾冷眼旁觀,也不說什麼,他的本意就是為了找到招兒姐之弟的屍,如今自家也學了那道滴血尋蹤法術自是不愁,對於那道黑煞氣也無甚想法,只待天明自家便去尋那屍骨埋放之地,這斬妖除魔的重任就交給這幾位吧;第二天清晨,幾位‘神仙’帶著一群提槍拿劍的村民士氣高昂的出了,周乾以精血繪製成符咒卻指向另外一座較小的墳場,周乾順著指引的方向順著滿是枯黃小草的道路行走,周乾腳程極快,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就到了那墳場。
周乾順著指向西南角一小土堆,周乾先是鞠了一躬,然後刨開土用骨血之法又檢測了一番,確認無疑後,又用標記標好,直起身來環顧四周,卻沒見到幾具屍或骷髏,心中就是一驚,暗道:“莫不是這道黑煞氣已經收服了另外兩座墳場的屍體,如此待那群人進入三里屯後再左右一夾豈不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就在此時,一道長三尺,寬兩尺的金光飛向周乾,在周乾面前幻化出一道古樸的鏡子,鏡中傳來一老者的聲音:“此鏡喚作天遁,可放滅魔金光,你可持此鏡去救那群人。”
周乾一驚,卻也沒時間多想,連忙抓過鏡子,自然有一道道家密咒傳入自家腦海裡,向三里屯奔去,內心卻仿若驚濤駭浪,‘這世間竟真有神仙一流的人物!’
看著周乾的背影,老道士扛著酒壺顯出了身影,飲了口酒,打了個飽嗝,道:“天萍道友看此子如何?比另外幾個丙辰年間午時三刻所生之子又如何?”
萬丈高空中一道長百丈的淒厲劍光一閃落地,化為一位面容古板嚴肅的中年男子:“此子竟也有修道天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