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李雲娘是帶著頭巾,蒙著面妙,把自己俏麗的容貌深藏在面紗下面,可是那熟悉的腳步還有那雙曾經無數次對視的眼睛,曹虎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曹捕頭,你,你也太孟浪了,小女子現在已是有夫之婦,你還約我到這種地方,這不是陷我於不義嗎?”李雲娘看到曹虎,雖說心裡有些歡喜,不過話語上,一點也不客氣。
現在是年初六,拜年的人很多,像陳貴作為江油縣丞,人情往來更多,曹虎那是上無雙親,膝下無兒,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可是作為陳家的三夫人的李雲娘,這個時候離家跑到城外的觀月寺,還真不容易脫身,雖說兩人曾經一度接受談婚論嫁,但此時李雲娘心中的怨念可不小。
女人心,海底針,明明是她在信中暗示自己來這裡相見,可是一見面,卻說成是自己的錯,換作別人這樣對自己說話,曹虎說不定馬上賞他幾十大板子,心情好就戴枷示眾,心情不好就扔縣牢裡喂蚊子,讓他知道曹老虎不是好惹的,可是這話出話雲娘之口,曹虎那可是一點脾氣也沒有,心想雲娘還是像以前那樣好勝、好強,不僅沒有脾氣,心中還有一種欣喜的感覺。
“是,是,雲娘,是我欠缺考慮,不應這個日子約你出來。”男人嘛,對心愛的女人,就要受得了捱打、吞得下委屈,曹虎以為雲娘要面子,馬上認了,給她一個臺階下。
別說這一點點委屈,只要雲娘開口,再大犧牲也是值得的。
李雲娘有些氣怒,本想斥責二句,可是一看到曹虎那一臉開心的樣子,硬生生忍住,看看四周,沒看到外人,就是寺裡唯一的老僧,在自己進寺之前就拿著鋤頭到一旁的菜地上勞作,好像視而不見的樣子,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有些羞澀地說:“曹捕頭,你找我。。。。”
話音剛落,曹虎馬上打斷道:“雲娘,這裡沒有外人,雖說我們有緣無份,好歹也算一場相識,你非要這般見外嗎?”
“不是,雲娘我。。。。。”
“還是像以前那樣叫吧。”曹虎霸氣地說。
曹虎一邊說,一邊溫情萬千的盯著雲娘,那種炙熱的眼神,讓雲娘感到有些欣喜的同時,內心卻是一片慌亂,但凡是有過男友關係的人,絕大部分在分手後,仍希望對方仍留戀或思念自己的,雲娘也不例外,看到曹虎那多情的目光,時光好像一個子倒回到兩人還是戀人關係的時候,這種被人視作如珠如寶的感覺讓她暗地裡著迷,可是理性告訴她,自己已嫁作人婦,三從四德不能違背,在得與失之間、有進與退的邊緣,讓她好生為難。
“虎哥”
李雲娘還是叫了出來,一來這裡沒有外人,二來二人曾經那段感情最是刻骨銘心、最是純真,當中沒夾雜私念或利益交換,並無半分虛假。
“好,好”曹虎高興地說“這一聲叫喚,我可以等得好久了。”
曹虎雖說念過書,可是資質有限,連童生也沒考上,要不然也不會跑去做不入流的捕快,歸根結底還是一個粗人,也許是做捕頭吆喝人多了,嗓門也大,李雲娘“應邀”前來,本來就覺得是一件虧心事,要不也不會孤身一人前來,還蓋頭巾蒙面紗,心裡慌里慌張,聽到曹虎肆無忌憚地笑,嚇了一笑,連忙說道:“虎哥,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還害臊呢,這樣正好,曹虎連忙停住笑,壓低聲音說:“雲娘,這裡的主持方丈我認識,這裡說話不便,我們到後院的淨房談吧,這樣保證沒人聽到。”
“不好,那樣。。。那樣傳出去,水洗都不清了。”李雲娘連忙拒絕。
“可是在這裡讓人發現,傳出去你以為就能清白?”
“這。。。”李雲娘看看菜地裡忙乎的老和尚,心裡有些怕他什麼時候弄完菜地回來,心裡在猶豫著,當她無意中看到幾個婦人結伴從山腳往往上爬,看樣子是來上香的時候,神情更加慌亂了,曹虎做捕頭多年,閱人無數,哪裡看不出李雲孃的心思呢,在一旁開腔道:“雲娘,你還信不過我的為人嗎?你放心,只是說幾句話,絕無非份之想。”
不好和不行,雖說只是一字之差,可是意義卻是大有不同,李雲娘只是說不好,並不是說不行,曹虎馬上一聽就區分出來了,聞言連忙出言勸道。
“好,好吧。”李雲娘對曹虎的人品也信得過,其實曹虎有幾次機會一親芳澤,可是他都放棄了,說留到洞房花燭夜,細想一下,如果曹虎當時果斷一些,自己也不用嫁入陳家了,再說現在有人來了,李雲娘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好像覺得每個人都在注視著自己,周圍都有陳貴的耳目一樣,內心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