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顯大不如前,有意無意間,好像還有一些隔膜,很多要事,曹虎感到自己慢慢被踢出陳貴的那個核發圈子,陳貴不再專信自己,轉而寵信張春年和李冬,突然間,曹虎心裡打了一個激靈:陳貴不會是從二人中選一個人,把自己取而代之吧?
綜合最近的表現,曹虎越想越像,再想起李雲娘給自己寫的那封信,說自己在陳家如何委屈,曹虎忍住握緊拳頭,眼裡出現一抹厲色,不,應是兇光。
不過一想起李雲娘,曹虎不由用手摸了摸自己藏在懷裡的那封信,那是李雲娘寫給自己的那封信,心裡不由升起一線溫曖的感覺,心裡叫著:雲娘,到時你一定要來啊。
曹虎佯裝沒事,沒去找陳貴理論,還對陳貴百依百順,而陳貴不知是沉得住氣還是沒時間動曹虎,一時間兩人倒相安無事。
不知不覺,就到了三天之期,早就急不可待的曹虎隨便找了個巡邏的由頭,脫下公服,換上便衣,特地修了面、讓丫環給自己梳理了頭髮,還換上一身嶄新的衣裳,這騎上馬,早早趕往雲娘在信中提到觀月寺。
觀月寺大約在江油城外五里處,江油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人口不多而各種寺廟、道觀卻不少,叫得上名號的足有十多家,顯得有些僧多粥少,觀月寺不佔據名山、沒有得道高僧主持、更沒有官府的照拂,這間不大不小、據說鼎盛時期有七個和尚的寺廟現在只有一個叫慧清的老和尚負責打理,即使一個人,那香火也就勉強維持。
正月初六這天,慧清覺得自己走了大運,因為他在這一天碰上了貴人,那曹虎一到時,慧清還以為這些見錢眼開的胥吏連佛門都不放過,要自己進貢時,沒想這位曹捕頭隨手就捐了一錠五兩銀子的香油錢,喜得慧清笑得見牙不見眼,連呼“善哉”,說了一大通菩薩保佑的話,就是曹虎要求在後院要一間淨房作休息時,慧清也滿口答應。
“大師,一會有個故人來相會,到時還請大師行個方便。”曹虎說遠,繼而有些霸氣地說:“我想,大師會幫這個忙的,對吧。”
捕頭相當於後世的公安局長,權力大得很,曹虎的話,一半是請求,一半則是威脅,那老和尚慧清活了幾十年,大風大浪見多了,聞言馬上說:“曹捕頭放心,與人方便就與己方便,出家人不打狂語也不挑撥是非,既然捕頭大人有要事相商,貧僧一定不去打擾,這裡地處偏僻,而全寺只有老僧一個在打理,沒有外人,也不會有人到後院亂竄,請大人放心。”
曹虎一開口,慧清就猜出到這個曹捕頭有可能約良家到這裡幽會,要是的**女子,大可光明正大,只有那些不見得光的,才要避開眾人,至於為什麼來僻靜的寺廟,那也解釋得過去,現在有錢人越來越多花樣,像玩弄揚州瘦馬、養兔兒爺、在野外苛合等,都不是什麼新聞,有些人還喜歡在佛門靜地幽會,那是他們覺得這樣更刺激,更容易激發**,這事多了去,雖說這與佛門的清規有衝突,可是觀月寺香火不足,慧清的日子過得甚為清貧,僧衣還是前年的,二年沒換新衣了,實在抵受不住銀子的**。
再說曹虎是一縣的捕頭,自己一個不入流的僧人,別人動動手指頭就能收拾自己,於是,慧清很識趣地同意了,不僅同意,還主動說會收緊口風、不讓外人打擾。
曹虎對此很滿意,點點頭說:“有勞大師,日後貴寺有不法之徒鬧事,儘可到縣衙找我。”
慧清連忙謝過,又泡來一壺過節才捨得泡的好茶給曹虎,這才說道:“曹捕頭稍候片刻,後院有些亂,老僧先去打掃一下,很快就好,這裡有壺粗茶,雖說茶葉粗糙,不過是用上好泉水所泡,勉強還可入口,請大人慢用。”
有錢能使鬼推磨,曹虎對這慧清的表現非常滿意,聞言拱拱手說:“有勞大師。”
大約二刻鐘,後院的淨房已經準備好,可是曹虎卻不急著入住,而是倚著山門,望穿秋水地看著下面的山路,盼望著那個在夢中出現過千百遍的倩影出現,這一等,足足等了近二個時辰,直到日當午,曹虎急得快上火時,突然眼前一亮:一個俏麗的身影,正從山下慢慢的往位於半山腰的觀月寺走來。
那個身影,是那樣熟悉、那樣俏麗、那樣婀娜多姿,以至曹虎一看到就激動起來,小心臟好像打鼓一樣,砰砰地響個不停。
第二十九章 隔牆有耳
“雲娘,你。。。你終於來了。”看著眼前那蒙著面妙的女子,一向見慣大場面的曹虎,說話竟不利索起來,這模樣,哪像一個不可一世的捕頭,分明就像一個初次約會毛頭小夥子,面紅心跳,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