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白這個道理。
作為一個驛丞,只有幾個手下,不吏不隸,月銀也薄,說到底,也就是一間小店掌櫃罷了,只不過有官家的身份,世間有很多人能在平凡的崗位做出不平凡的事蹟,而驛丞孫雄彬也不例外,他證明一個道理,那就在再普通的地方,也能撈到油水。
孫雄彬最擅長就是拿官家的本錢發自家的財,把驛站的房間租給過往的商旅,然後隱而不報,把驛站的的東西變賣、隱瞞收入虛報開銷,甚至把驛馬租借給別人,你要是捨得出銀子,他還能扮演龜公的角色把**女子往你房間中領,反正,認錢不認人。
這天晚上,孫雄彬從一對投宿的商人身上敲了十兩白銀,躲在房間裡一邊看著銀子一邊喝茶,說不出的快活,突然間,突然有人叫“走火了,走火了”,
什麼,走火?這把孫雄彬嚇了一大跳,他聽出這是老王的聲音,往窗外一看,只見火光沖天了,連忙把銀子收入懷中,一邊往外跑一邊大聲喊道:“老王,別嚷了,快,救火,快點救火。”
今晚沒有客人投宿,一個驛卒請了假,二個驛卒被派去送信了,整個驛站只剩下孫雄彬和老王兩個人,老王是自家親戚,口風密又會做飯,是孫雄彬的好幫手,沒外人,正是倒騰驛站物資、損公肥私的好時機。
平日一叫,老王會很快應的,可是今兒怪了,只聽到他叫了二聲“走火”,就沒有聲向,孫雄彬一邊跑一邊想:這個老王真是沒用,不行,得扣他月銀,哼,跑得比本驛丞還快,可是他一走出門口,突然間嚇了一跳:只見門口有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用黑巾蒙面的男子一字排開,只虎視耽耽看著自己,那是一種沒有感情、猶如看死人一樣眼光,一接觸到這樣的眼神,孫雄彬的心都寒了,其中一個指著孫雄彬道:“是他?”
一旁有人輕聲應道:“沒錯,他是孫雄彬。”
“這麼多位好漢,不要。。。。。。不要殺我,我有很多。。。。。”話還沒有說完,一騎飛馳而至,手起刀落,一顆人頭就身手分家,飛到半空,那人猛地一伸手,一下子抓住那人頭的頭髮,大叫一聲:
“走”。
傾刻功夫,在場的人就走得乾乾淨淨,黑夜中,柳邊驛越燒越旺,火光照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其中一具連人頭都不見,說不出的詭異。。。。。。。
第七十一章 合作前提
明末法紀敗壞,暴亂四起,在沉重的稅賦下,很多百姓被迫逃亡,更有不少落草為寇,傾家蕩產沒什麼稀奇,易子相食也不是罕見,更別說一些刑事案件,一些人餓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亂世的命案,遠遠比太平年代多很多,以至很多人都麻木了,可是,在梓潼發生一樁血案,卻牽動了龍安府上下的神經。
柳邊驛血案。
現在政局動盪,人命賤如草芥,別說死一個不入流的驛丞,就是死一個縣丞也翻不起多大浪花,可是柳邊驛血案就像在龍安府這潭原本平靜的水扔下一塊石頭,一下子整個府都驚動了,不僅知府大人親自過問,附近的衛所派人前來了解,就是巡撫大人也驚動了,連夜到附郭平武縣,追問案情程序。
引起這麼多大人物重視的,那是在血案的現場留下了一朵白紙剪成的蓮花,在那面白牆上,還有人用鮮血寫了“真空家鄉,無生老母”八個血淋淋的大字,是白蓮教。
白蓮教,可以說華夏影響比較深遠的教派,源於北宋,當時淨土唸佛結社盛行,多稱白蓮社或蓮社,主持者既有僧侶,亦有在家信徒,到南宋時,吳郡崑山(今江蘇崑山)僧人茅子元(法名慈昭)在流行的淨土結社的基礎上建立新教門,稱白蓮宗,即白蓮教,其後得到當政者的多次扶持亦多次打壓,形成較多的教派,金禪、無為、龍華、悟空、還源、圓頓、弘陽、彌勒、淨空、大成等派別,不過它們或多或少都有白蓮教的印記,後人統一把他們稱為白蓮教。
在明末的統世者眼中,白蓮教相當於造反的同義詞,永樂的唐賽兒、天啟的徐鴻儒等等,都是打著白蓮教的旗號造反,所以明朝對白蓮教的打擊向來是不遺餘力,以前白蓮教多是在山東、甘肅等地活動的,龍安府一直是風平浪靜,好像那些人也看不上這些偏僻之地,現在突然冒出白蓮教的蹤跡,能不緊張嗎?
誰知道,是不是在龍安府舉旗造反,這事可不敢馬虎,一不小心,那就是人頭落地的事。
柳邊驛出現白蓮教的訊息,好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龍安府,弄得人心惶惶,很多百姓都緊張得睡都睡不好,荒年最怕就是匪,本來生活就慘的了,土匪搶一遍,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