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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什麼?這也查得出來?

周大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這事他做得非常小心,也極為巧妙,那帳目可以說做得四平八穩,就是那些老帳房前來也難看得出端倪,老實說,此事就是陳貴和戶房的人也不知道,這個陸縣令,真是妖孽不成?

“大。。。人真是說笑了,開倉換糧,動輒幾千石,那是何等動靜,這江油縣就這麼大,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就可以發現,怎能瞞天過海。”周大源明白自己犯的事有多大,不到最後一刻,那就是咬死也不放。

陸皓山冷笑道:“說笑嗎?聽起來有點不可能,幾千石糧食,怎麼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呢?換作其它人就沒有能耐,而周司吏卻有這樣的條件,當然,周司吏沒有通天之法術、也沒五鬼搬運之神通,不過勝在全縣戶籍、田賦、財稅、婚姻都歸戶房管,而戶房又是周司吏的地盤,一邊掌握巡視之權、監督之責,一邊又掌管庫房,做兵又做賊,就是監守自盜也沒人發現,估計是陳貴相信你,那些核心的機密盡理少人知道,所以讓你一個人全面負責,反而讓你有了可乘之機,這些流程很簡單,那米糧就在帳面走一走,那糧食根本都不用進庫房,就已經完成了,省時省力,連工錢都可以省下,只需轉幾次,那筆差價已經進了荷包,對吧?”

“當然,這些事一個人是處理不了,本官相信,應該有幾個糧長或鄉紳的配合,想做到這些很簡單,大明是按照人丁稅收的,很多地方都有隱瞞人的習慣,掌管戶籍的周司吏想讓他們就範太容易了,用人口或調高那些田的等級,就能讓他們無從選擇,再適當誘之以利,那肯定讓他們死心塌地,那些糧食估計在糧長手中,就已經轉交到糧販子手中,換成白花花的銀子,最妙的一個地方,江油也算產糧地,那補充江安倉的糧食直接徵收,而不用庫房支出銀兩購買,而查帳的人,都會特別注意錢銀的流動,而其它的,則是走馬觀花一般,就這樣,周司吏就可以瞞天過海,大發橫財,只是不知道,陳縣丞知道這些情況後,他會怎麼想?張主簿還有衙門裡的人知道會怎麼想?江油縣的百姓知道,又會怎麼想呢?”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陸皓山也有些累了,停下來看著渾身發抖的周大源,那眼光,猶如貓看著爪下的老鼠一樣,陸皓山在氣勢上,已經全面壓倒面色怪白的周大源了。

“大。。。大人好本事,可是,小人家大業小,還有一眾親朋戚友需要照顧,真有那麼多銀子,還,還住那麼舊的宅子嗎?”周大源明明輸得已經一敗塗地了,可是還是不肯放棄。

“唉,何必呢,周司吏,你我是聰明人,為什麼還真要像普通人那樣什麼事都要說得明明白白?一絲臉面都不留嗎?這些年,聽說江油有人喜歡用銀子兌換成黃金,一些糧商也知某位大人喜歡收金子,周司吏住老宅子,家人名下,只有一間店鋪,偏偏是鐵匠鋪,若言本官猜得不錯,周司吏應是把賺到的黃金鑄成金磚,或許收藏在家中,或許埋在地下、或者直接用作砌房子,掩人耳目,也有可能收在祖祠中,不管怎樣,總會找得到的,就是找不到,本官想,周司史也會顧及家中老小的平安,對吧?”

一個人越是低調查,那麼所圖的就越高,戶部司吏,自然是陸皓山調查的物件,即使做了縣令,陸皓山也一直沒有放棄對他的調查,種種蛛絲馬跡結合起來,很容易就推斷一些事情。

“啪”的一聲,周大源一下子軟癱在地,雙眼無神,喃喃地說:“服了。。。。。服了。”

陸皓山暗暗鬆了一口氣,終於,自己還是把這個“油吏”給治了。

“來人。”陸皓山突然大叫一聲,把一時失神的周大源嚇了一跳。

“大人,曹虎聽令。”在周大源吃驚地看到,身穿著一身捕頭服飾的曹虎從屏風後面走出,恭恭敬敬地向陸皓山行禮。

“這。。。。周老弟,你。。。。。”周大源指著曹虎,嘴巴張得老大,一下子說話都不順溜了。

曹虎不是陳貴的鐵桿心腹嗎?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周大源注意到,曹虎是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不是從門外走進來,也就是說,他一直都在旁偷看了整個過程,這說明他已經見風使舵,向這位深不可測的陸縣令投誠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自己一點也沒有聽到訊息的?這曹虎出來時右手還按在鐵尺上,這會不會是預防自己罪行被揭穿後氣羞成怒,繼而對陸縣令不利?

幸好自己沒有衝動,若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周大源思如電轉,開始快速梳理起整件事來。

陸皓山一臉嚴肅地說:“周大源貪贓枉法,數目特別巨大,情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