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夏婉婷送林正海出來了。
“王公子,有勞你了!”
“夏小姐說哪裡話,你客氣了!”
在夏婉婷依依不捨的眼神裡,林、王二人按原路返回。一路上,林正海的心情不錯,向王少勳透露了一個小秘密:夏婉婷已經與自己定了終身了。
王少勳當然為他高興,回到林府,二人聊了很久。等到王少勳去睡覺了,林正海又埋頭到醫書之中,燈火點到半夜方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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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原定是刑部來人的日子。可是,就是這天早晨,杭州府監牢傳來噩耗,林伯父過世了。之後一些天,正海兄忙著操辦喪事,接受刑部官員的詢問,我也很難見到他,只在拜祭時和葬禮上各見過一面,也不好多說什麼話。”
王少勳補充說道,臉上一片嚴肅。看他的傷情已經大有好轉,只有我還躺在地上。這駝背老頭怎麼不幫我治治呀?
“母親在喪事上不顧夏雷叔叔的反對,堅決要以兒媳的身份披麻戴孝,後來因此與外祖父產生了嫌隙,是這樣的嗎?”
少主人也說,臉色逐漸恢復了平靜。
“這個也難怪你外祖父啊!當時別人是避之不及,你母親卻要送上門去,出於一個父親的好意,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還沒嫁人就有了不好的名聲,畢竟欽犯的家屬在大清朝是被人瞧不起的。這也是我欽佩你母親的地方,並未因為你祖父的原因遠離你父親,反而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安慰他,激勵他,使你父親能度過那段艱難的日子。嫂子永遠是我最敬佩的人!”
外面的雨聲漸漸停歇了,天空也開始變白,最後幾縷陽光透過竹窗射進屋裡,茅草屋登時明亮了許多。
大家靜靜地聽著,沒人插話,更沒人打斷。我轉頭看曾羽,在她眼裡看到了閃亮的東西。
她竟然哭了?
“少勳叔叔,後來我祖母是怎麼去世的?”
“是懸樑自盡的。”
“為什麼會自盡?”
“我也不清楚,只聽你父親隱約跟我說,大概跟保管的證據有關。具體情況你母親應該知道,那些天她一直在府裡。”
“哦,是這樣……母親,不知道母親的病情怎麼樣了?”
少主人想起了女主人,有些焦急起來。
“怎麼,你母親病了嗎?”
曾璧兒見狀,連忙問他。少主人簡要地把自己隨同母親在林劉村生活的情況告訴了他,重點講了這次參加科考,直至落第之事。
“偉兒,我看你此次落第,定然跟陷害你祖父的人有關。”
一直沒開口的壽惠齊說話了,一句話就抓住了關鍵。王少勳也說自己有此懷疑,但苦於沒有證據,只能等到以後慢慢查。
壽思、壽想兄弟端了一些茶水點心過來,叫眾人吃一些。王少勳卻站起來,看樣子想要去找顧東,周翔也急著要去找自己的幾個手下。但又不好明確對曾璧兒一家人說,因為他們告訴曾璧兒一家的理由是迷路了。駝背老人見了,藉口說一起出去看看山裡的風物,陪著他們出去了。
曾羽本來也想去,王少勳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她只好乖乖地坐到姑姑的身邊。我看到壽思臉上露出疑色,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最後也沒說什麼。
“偉兒,你的狗怎麼了?”
“哦,是不小心摔傷了,不礙事的,很快就會好起來!”
少主人當然也不能講實話,含糊說道。他後面這句話我最愛聽,“好起來”,我多麼希望自己能快些好起來啊!可憑感覺,我知道自己至少斷了三根肋骨。
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好呢?
天將黑時,王少勳三人才回來,神情都不好。躺得低,我看到他們的鞋子上都是泥巴,衣服上也沾了一些。
看到他們的樣子,曾羽的頭低得更低了,幾乎要貼到胸前。曾璧兒奇怪地問她原因,她忙強打精神,用身體不太舒服應付過去。曾璧兒急忙拉著她的手聽脈,然後讓兒子煎了一大碗草藥,看到她喝下去了,才放心走開。
晚飯是曾璧兒精心準備的,都是山上的風味,自己種的蔬菜,兒子獵的野兔,滿滿登登擺了一桌。
我勉強喝了一點少主人端過來的稀粥,再也吃不下了。看到我的樣子,少主人居然偷偷掉起了眼淚,又把我感動得稀里嘩啦,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