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看了一下父親的飲食,再在牢裡搜尋了一番,都沒發現什麼。聽著林閩鴻熟睡的鼾聲,林、王二人退出牢房,站在外面看著。
“正海,林伯父這是……”
王少勳輕聲問道,很是擔心。
“我也很難斷定,適才把脈時,我感到他體內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在遊走,很難捉摸。據我的經驗,又不像食物中毒……我要回去檢視一下師傅的筆記,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林正海也是憂心忡忡,眉頭緊鎖。
“那快些回去吧,我也要去……哎呀,有一件重要事情忘記告訴你了,夏小姐來杭州了,昨天剛到的。”
“夏小姐,哪個夏小姐?”
林正海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夏婉婷啊!”
“什麼,婉婷來了,她在哪裡?”
“就在離你家不遠的一個旅店裡。本來我跟她說好今天早晨帶她到你家,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誰知道……”
“哦,這樣啊……少勳,你先替我接待她,你看,我現在……”
“正海你放心,夏小姐那裡我自會替你解釋,你還是以伯父的病情為重。我們分頭行動,你回家,我去找夏小姐。”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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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父他是什麼中毒了,能確定嗎?”
聽完王少勳的話,夏婉婷追問道。
“正海說,還不能肯定,他要查詢一些醫書,看看能否找到例症,也就能找到治療之法了。你放心,正海從十歲起跟隨名醫學習醫術,醫道精湛,治好過無數疑難雜症,這次應該也沒問題的。”
夏婉婷才放心了些,等著聽到好訊息。對於林正海不來見她,也不放在心上。百行孝為先,他這樣做很正常,這也是自己傾心於他的一個重要原因。如果他聽到自己來了,就不顧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先跑來看自己,自己才會看不起他哩!
王少勳告辭走了,夏婉婷坐在房裡想著心事,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看得丫鬟紫竹迷惑不解。
第二天一早,林閩鴻再次昏迷不醒,得到訊息的林正海在王少勳的陪同下,匆匆趕到牢裡。經過一番針灸救治,林閩鴻醒過來了,但精神很不好,沒說幾句話就要睡了。
面對王少勳詢問的目光,林正海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未找到病因。
夏婉婷又在旅店裡枯坐了一天,茶飯也不太想吃了。紫竹知道她的心事,隱晦地跟夏雷說起,夏雷急了。雖說不能干涉小姐的事情,幫個忙還是要的。
晚飯後,夏雷獨自一人來到林府,幾經央求,才傳了一個信進去。
正在埋頭於醫書、筆記中的林正海聽到下人的傳話,忙讓陪在一邊的王少勳替自己出去看看。
“王公子,您在就好。”
看到王少勳出來了,夏雷忙高興地迎上去。
“林公子他,他何時能去看看我們家小姐呀?”
夏雷不知林府詳情,語氣裡有了一些不滿。這也是,自家小姐大冬天從紹興跑到杭州來,三天了還沒見到林正海。你就是再忙,也要抽點空出來呀,難道高官人家真的如此傲慢?可在自己的印象裡,林正海不是這樣的人啊!
“夏兄,正海確實脫不開身……這樣吧,你先回去,一個時辰後我會與他同來客棧。”
王少勳想了想,拿定了主意。
“好,那小的回去告知小姐,恭候二位公子。”
不說夏雷興沖沖回去稟告夏婉婷,王少勳回到裡面,跟林正海說了自己的決定,要陪他夜訪夏婉婷。
“這怎麼行?沒有錢大人的諭令和知府衙門差役的陪同,我不能出府的……”
“你放心好了,我自有辦法!”
冬末的夜晚,街上一片黑沉沉靜悄悄,人們早早地上床睡覺了。林府的後院牆邊,一個黑影帶著另一個人,幾個起落就飄出了高高的院牆。要是被老五看見了,他又要高叫“有鬼”了。不過他看不見,現在的他,晚飯時兩碗老酒下肚,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王少勳和林正海走進旅店,來到了後面的客房。夏雷正等在門口,看到他們來了,展顏一笑,請他們進去。
王少勳卻不進去,與他一起站在外面。聽到裡面的驚喜聲,問候聲,他臉上浮出了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