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就是蜂尾針、蠍尾鉤。
月奴取了一對琉璃盞,倒了兩杯葡萄酒,遞給鄭訓一盞,笑道:“裴家兄弟早晚完蛋,跟著燕王才有前途,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鄭訓哼哼道:“為了我好,為了我好,你騙的我好苦。”
伸手推開酒杯,邁步便要離開,卻聽月奴在背後厲聲喝了聲:“你給我站住!”
鄭訓渾身打個寒顫,竟然就站住了。
“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人家處心積慮圖謀你是看得起你,這長安城能守幾時?城破之日玉石俱焚,你以為燕王也似裴家兄弟那般好糊弄?”
鄭訓聞聽這話,轉過身來,抱怨道:“……只是這樣的大事,你總該跟我打聲招呼嘛,這兩年我待你如何,咱們倆也算是一見鍾情,知根知底的,我不是一個古板的人,你看看今日弄的多狼狽,我竟嚇得給人家跪下了,我這張老臉往哪放,往哪放嘛。”說罷接過了月奴手裡的酒杯,柔聲道:“適才我腦袋有些昏亂,衝撞了你,我給你陪個不是,你莫怪。”
月奴笑道:“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我怎麼能怨你呢。”
和鄭訓又喝了個交杯,重整杯盤再喝。
酒過三巡,月奴媚眼如絲,問道:“你答應要娶我為妻,幾時才能兌現?”
鄭訓驚道:“我,說過這話?”
月奴道:“看你,又不認賬,去年中秋前一夜跟我說的。”
鄭訓掐指盤算著:“去年中秋前一夜……我在小玉那過的,幾時跟你說過這話?哦,當然啦,我跟她是逢場作戲,我跟你才是真感情。”
月奴道:“真不真光說說可不行,我不依的,我找人算過了,今年臘月十八是個好日子,我要那天成親,你依不依。”鄭訓掐指一算,距離此刻尚有三四個月,便拍了胸脯說:“一切包在我身上,我老鄭說話,從不食言。”
月奴大喜,又取酒來,二人直喝到一更末才散,月奴先醉了,鄭訓起身來,打了涼水洗了臉,望了眼月奴甜美的睡姿,心裡罵道:“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