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看門狗,自個不敢招惹他,卻來拉老子下水,門都沒有!
至於說李絳家貧揭不開鍋,那純是他咎由自取,三顧茅廬不肯出山,那就乖乖去天牢待著吧,為人不識時務,活該受窮,累及妻兒,看他的老臉往哪擱。
第690章 右廂在行動
“那些個官不肯在家待著,走就走了吧。走了清靜,還能省點糧食。我問你,我讓你查的那個女人,你找到了沒有?”
裴仁靜要鄭訓找的女人姓田名萁,據說是李茂的女人。之所以說是據說,是裴仁靜始終不敢相信李茂會讓自己的女人出來幹這種殺人放火的事。
“如大海撈針,毫無眉目。”
“唉,要是好找,就不必你這位京兆尹親自出馬啦。”
“是,是,是,是下官無能。”
鄭訓低頭認罪,裴仁靜也拿他無可奈何,他雖開府做了宰相,是京兆尹名義上的頂頭上司,但鄭訓是裴仁勇任命的,眼裡只有裴仁勇這個皇帝,根本不把他這個魯王、開府宰相放在眼裡。能當面認錯,說明人家還把你當根蔥,逼急了給你來個啞口無言,你的臉又向哪放。
裴仁靜端起茶碗,說道:“我累了,你也累了,咱們各忙各的吧。”
鄭訓再拜告辭,出了魯王府,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大袖一捲,心裡哼道:“時無英雄,小人當道,憑你也能做宰相,簡直是笑話。”
騎馬在街上走了一圈,驅散隨從,進了一座僻靜的裡坊,敲開了一戶房門。開門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妖豔女子,見了他抿嘴一笑,什麼都沒說開門放他進來,接了馬匹交給老僕照顧。人說狡兔三窟,大秦京兆尹鄭訓可不止有三窟,為了防止被人暗算,他的窟遍佈長安城,絕大部分只有他自己知道,連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知情。
沒有辦法,這個世道最難測的就是人心,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讓身邊人給賣了呢。
那女人服侍鄭訓洗漱後坐定,婢女開始往外端菜,女人親手燙了酒,為鄭訓斟上,言道:“今日是奴奴三十一歲的生辰,多謝你能撥冗過來陪奴家,奴家明日死了也甘心。”說罷落淚。鄭訓笑道:“哭什麼,這大喜的日子。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我怎能不放在心上?”女人道:“那咱們喝個交杯吧。”鄭訓道:“要的,咱們喝個雙鳳呈祥。”
二人喝了酒,鄭訓嘖嘖嘴道:“不過,我記得你的生辰是在六月的,去年在田廬替你祝壽,酒喝多了,趁著酒性咱們還荒唐了一回。你幾時把生辰都改了?”
女人笑而不答,面頰豔若桃花,鄭訓悚然而驚,摔杯而起去抓佩刀。早有一隻粗壯的手按在他的肩上,那隻手沉重如山,壓的他半邊身子都酥軟了,已經抓到手的刀卻怎麼也拔不出來。鄭訓立即放棄抵抗,順著力道的指引慢慢地坐了下去。
“你?你們是什麼人?”
鄭訓驚恐地望著走進屋裡的三個男人和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禁不住渾身發抖。這個叫月奴的女人他認識三年了,包養她也有兩年了,竟然還是沒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他起初以為是碰到了“捉魚兒的”,長安城裡有一些不法之徒,利用美色設局將人引進圈套,然後敲詐勒索,常能搞的人家破人亡。
但細細看看又不像,進來的這三男一女不怒而威,殺氣逼人,哪像是設局敲詐的無賴。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鄭訓硬聲問了句,他自詡也是見過風浪的,豈能被幾個來路不明的男女嚇倒。
“我就是田萁,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我來了。”
“啊……”
鄭訓頓時麻了爪子,整個身軀不聽使喚地委頓下去,已經跪在了田萁面前,低頭說道:“我有罪,我有罪,他們拿了我的妻兒老母,我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這種話就別說了,哄得了別人哄不了我。這是你投效大秦皇帝的狀白,言辭懇切,真情流露,這東西做不得偽吧。”
“是,是,是,真人面前不敢說假話,我有罪,我罪大惡極,請夫人放我一馬,我願誠心歸順燕王,但有驅使萬死不辭。”
田萁跟同伴們交了個眼色,眾人都面露喜悅,對鄭訓的坦誠、配合十分滿意,跟這種聰明人打交道總是件輕鬆愜意的事。
“你安心做你的京兆尹,有什麼需要我會讓月奴知會你。不打攪你們飲酒了。告辭。”
四人說走就走,來無影去無蹤,月奴沒有走,彎腰扶起鄭訓,笑語嫣然,鄭訓默默地推開了這女人的手,那雙熱乎乎的柔嫩的小手此刻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