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空笑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若說沒有,那是瞎話。可若說只是慢待了你,你就勾結外人賣主,這說到哪都說不過去的。說句你不愛聽也有些僭越的話,你現在有些婦人之仁,右廂東三臺一直亂的很,不趁機徹底整肅,將來必出大事,我贊同夫人的主張,膿瘡不剜掉它不會自己好。剜瘡療傷痛在一時,從長遠看於身體大有好處。”
李茂道:“我問你起瘡的原因,你跟我說剜瘡有益身體健康,風馬牛不相及嘛。”
石空笑道:“我是個粗人嘛,你問這麼深的東西,我哪裡能說的明白。”
李茂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你收了田萁什麼好處,最近總幫著她說話。其實他不說我也明白,權力這個東西對人心腐蝕極大,一旦沾上了,少有人能全身而退的。他做過總管,嚐到過權力的妙處,怎能捨棄的下,我不重視他,他就裡通外國以自重,說到底無非是向我要權。所以我約束你們不要插手外面的事,不是害你們而是保護你們,你們一旦嚐到了權力的好處,基本也就完蛋了。”
回到遼東城後,李茂拿起了筆,在趙光良等一百三十一名叛徒的名字上畫了墨叉,批了個“允”字。
當夜,在胡南湘、秦鳳棉、韋雍、蔡文才的監督下,夏忍、蘇闢冒親自主持處死了趙光良等一百三十一人,因趙光良等人身份特殊,對外宣稱是暴病而亡。
第644章 穩固大後方
二日一早,薛青裹派人送請柬來,請李茂過府赴宴。隨著地位的攀升,李茂已絕少外出赴宴,不全是端架子看不起人,因為太麻煩。他每到一地,親軍左廂會設定警戒區,驅趕一切不相干人等,再把警戒區內的所有人查個底朝天,更恨不得把人家的廚子和燒火工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一遍以保證安全,這一套下來,早已是人仰馬翻、雞飛狗跳,這哪是吃飯,分明就是擾民。
為了彼此省心,李茂索性不出去,請客吃飯自己做東,倒省了許多事。
不過薛青裹畢竟不是外人,他是薛丁丁的父親,是李茂的岳丈,親不親一家人,這個面子得給。更何況薛丁丁為了這次宴請,特意從幽州趕回遼東城,為了不傷她的心,李茂也應該去吃這個飯。
左廂循例是要做些佈置的,不會因為薛青裹的特殊身份就有所鬆懈。
昨日一口氣壞了一百三十多條人的性命,其中還包括遼東創始八元勳之一的趙光良,李茂的心情抑鬱到了極點,酒入愁腸愁更愁,沒喝幾杯酒竟然就醉了。
薛青裹早已預備下客房,忙安排女兒服侍李茂歇息,李茂聽說睡的是薛丁丁舊日的閨樓連忙答應下來,他酒量頗豪,因為心情不快才醉了一場,睡了一覺人就清醒過來,在薛丁丁的引導下參觀了這座小樓和前後花園。夜晚天冷,薛丁丁的面頰凍的通紅,人卻很興奮,李茂握住她的手說:“以後得空,常回來住住,解解相思之愁。”
薛丁丁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雞兒狗兒尚知追隨丈夫,我怎能那麼不懂事。”
李茂拍了拍妻子的背,說:“左右都隨你,你高興便是。”用手按了按薛丁丁舊日的床鋪,問道:“該不會塌吧。”
薛丁丁面頰緋紅,羞不可耐,溫香軟玉在懷,李茂才想起自東征渤海開始,他已經有半年不近女色了,一時郎情妾意,好好地溫存了一回。
二日一早李茂便離開了薛青裹家,路上,李茂見石空表情有些古怪,便道:“有話便說,有屁就放,憋在心裡難受不難受。”
石空道:“有句話不說是我失職,說吧,真不知道怎麼開口。昨夜衛士在園外抓了幾個聽牆根的,一個是薛宅管家,一個是薛使君的長隨。”
李茂笑了笑:“他是想知道我與他女兒恩愛如何,人說妻憑夫貴,他現在是父憑女貴,人之常情嘛。看來規矩不能壞,除了進宮面聖,以後咱們哪都不去,就待自己家裡。”
石空見李茂如此大度,倒鬆了口氣,他抓到人後,薛青裹鼓動女兒來求情,薛丁丁求情他不好不放,又怕李茂事後知道責怪自己失職,現在心事落地,渾身暢快。
入冬之後,新羅戰事基本結束,半島冬季奇寒,不利雙方用兵,休兵罷戰成為兩家共同的選擇,現在渤海已滅,近十萬大軍雲集遼東,金秀宗惶惶不可終日,連續遣使來遼東城要求見李茂表納臣服之心,李茂卻拒不接見。
他在等待開春,開春之後若時機合宜,十萬大軍將調轉矛頭,直撲金城,把金秀宗、樸赫哲揪出來,打入囚車獻於長安。若時機不對,再接受金秀宗的臣服不遲,沒有了渤海這個盟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