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狼拿下,穩固大唐江山萬萬年。
事情交給突吐成驊去做,突吐成驊轉過身就去找了靜怡師太郭韌。拱倒王守澄,郭氏兄妹出力不少,所得卻少的可憐,王守澄倒臺後,仇士良摘了果子,她兄妹什麼好處都沒撈著,自然十分不滿,但現在光王李忱外出行蹤不定,大明宮內那位又自己作死,成了仇士良的傀儡,那些美好的承諾找誰兌現去?
潁王李瀍算一個,但這個小滑頭,表面大大咧咧,說話做事卻滴水不漏,根本抓不到他的什麼把柄。郭韌除了生生悶氣,還真是無可奈何。
她預料到皇帝會對仇士良不滿,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她頓時兩眼冒光,鬥志昂揚起來:“這麼說,咱們的大家對仇中尉也不滿意,可據我所知,仇中尉是個很本分的人,並不干涉政務。你是不是會錯了意?”
突吐成驊這些年能在險惡的長安城裡存活下來郭氏兄妹功勞不少,某個意義上他們已經結成了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體,李涵力排眾議讓他做樞密使也是看中了這一點,郭氏兄妹是絕對的實力派,只是一直缺少拋頭露面的機會罷了。
“他是不像王守澄那樣把手伸的很長,表面上對政務不管不問,安守本分,可你想想,咱們大唐能控制的軍鎮裡,有多少節度使出身神策軍?京西北的就不說了,許多藩帥現在還在神策軍的盤子裡討生活,受兩位中尉節制呢。這些人眼裡只有兩中尉,根本就沒有天子。劍州的洪木木要求歸附朝廷,朝臣多主張招撫,大家後來也傾向招撫,可東川節度使不同意,他要養寇自重。這是以一己之私壞國家大政,論理是沒有好下場的。可這個人是仇中尉的門生,仇中尉為了挺他,不動聲色地派人潛入山寨,竟把洪木木的夫婿張琦給拿了,揚言要在劍州開刀問斬,這一下洪木木不幹啦,率兵攻城,殺的血流成河。那還談個屁嘛。正是有他從中作梗,東川戰事現在是愈演愈烈,朝廷是騎虎難下,仇中尉的那位門生現在可威風啦,節制三萬兵馬,調動幾個鎮圍著他轉呢。你說他這是干政還是不幹政?再說一件事,洛陽糧商安家在長安哄抬糧價,大家讓京兆打壓。京兆恐引起糧荒,建議先由船幫運糧進京,大家準了。結果潼關守將把船幫的船扣下,說船上有耗子,又說有蛀蟲,還說藏著何三才派來的刺客,這一扣就是大半個月,沒有米糧儲備,京兆哪敢再動手?打壓之策只能付之東流。你再譬如……”
郭韌忙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仇中尉的手段了,比王守澄高明,既成了事,又不讓你拿著他的把柄。”
突吐成驊道:“所以這個奸臣留不得。”
郭韌冷笑道:“為國鋤奸,替大家分憂,我郭家那次不是鼎力相助,捨命相拼,可每次得手之後就沒我們什麼事了,這公平嗎?我不是賢士名流,事成後揮揮衣袖,深藏功與名。我有一大幫子人跟著我吃飯,次次如此,你讓我喝西北風去啊。”
突吐成驊道:“以前的事的確有欠妥當處,怠慢了功勳,此事我會擇機稟明大家,給予補償。這一回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一定給予滿足。”
郭韌道:“好處給的再多,不兌現又有個屁用,若果真有誠意,就請大家見我一見,也免了你夾在中間為難。”
突吐成驊摸了摸額頭,訕笑道:“您該不會又……”
郭韌笑道:“這是我的事,左右牽連不到你。”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光王遊歷蜀中,行蹤難定,想找到他不容易吧,潁王是個大滑頭,料必大家對他也不放心吧。”
突吐成驊想了想,咬咬牙:“好,我答應你。”
李涵和郭韌不久就見了一面,具體談了些什麼,突吐成驊不得而知,但此後不久,裴仁渠便由邠寧調回長安,出任司農卿。長安的上空再度烏雲密佈。
第664章 代理人起於江南之地
長安城的新動向自然瞞不過李茂的眼睛,但他現在無暇西顧。江南的老朋友何三才在昔日由蘇州刺史晉升浙西觀察使的過程中,沾了王守澄的一些光,此刻被人認作是王守澄的餘黨,必欲除之而後快。
何三才感到委屈:自己升任觀察使憑的是在地方上的功績和能力,跟王守澄有個屁關係,王守澄升他的官無非看中了他根底淺,是想利用他驅逐別派勢力,為自己的黨羽謀奪江南掃清障礙,至於說自己能坐穩這把交椅,乃是時勢使然,江南饑民遍地,四處狼煙,不論富戶還是貧賤日子都不好過,地方大僚不諳軍事屢屢被流寇戲弄,自己懂軍事,敢打敢幹,能保境安民,受到地方的誠心擁戴,這才坐穩了這把交易,這是憑自己本事掙來的,又非王守澄施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