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非池中之物,你今日不用,將來還是要用,倒不如主動些,一開始就定好規矩,也免得將來反目為仇。你這回就聽我的,絕對不會有錯。”
李茂無奈地嘆了一聲,道:“只讓她知事,不要讓她管事,除了顧問這個頭銜,其他的頭銜一律不要給她,除了青墨,什麼助手都不要給她配。你以為我是寡情薄義,其實我是為了她好。我這些話你立即去傳達,一個字都不許更改。”
李茂既然決心已下,秦墨也不好說什麼。
這日正午,田萁親自做了兩個菜,燙了一壺酒,派人去請李茂,昨夜黃昏李茂派人請她去書房問了兩件事,當時答應要來吃午飯的,人去了沒多久回報說李茂有事不來了,又有人回報說他去了齊嫣院裡。
青墨有些不忿,田萁卻淡淡地說:“他不來,我們享用。”
青墨坐不住,把筷子一拍,說:“我去看看。”田萁攔不住她,只得任她去了,青墨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又風風火火地回來了,咬著嘴唇,含著笑意,對自斟自飲的田萁說:“別喝悶酒了,怪不得他,是齊家大舅從太原來了,他招呼大舅哥呢。”
田萁停杯問道:“就是那個叫齊霸天的河東大豪?他來幽州做什麼,在太原混不下去,來投妹子啦?”
青墨道:“瞧你,滿滿的醋意,果然人家是來投妹子,又有什麼不對嗎,混的好不如運氣好,誰讓人家妹子嫁的好呢。”又道:“好啦,好啦,為這個吃醋犯的上嗎。我聽說齊家大舅帶了一個人到幽州來,你們家漢子很重視,這才撥冗相見,把你晾下啦。好了,好了,我又說錯話了,你別生氣。”
田萁無奈地白了青墨一眼,自己何曾生過半點氣,沒來由的又生哪門子氣呢。李茂肯用她做右廂顧問,她已經心滿意足,他有事肯找自己商量,自己十分滿意,他那麼多姬妾他肯隔三差五的到自己屋裡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田萁漚了青墨一眼,招呼她坐下喝酒。
右廂顧問是個很好的職位,無須去管具體的雜事,既能讓人從繁雜的具體事務中抽身出來,又能時時掌握全盤動態,透過影響最高決策者對整個系統施加自己的影響。但凡這類系統莫不是龐大而封閉,自有自己的一套執行規則,自己初來乍到,毫無根基,雖然有營平的操作經驗,到底資歷還是太淺,公然出面去主持事務,難免會有人不服,反倒讓自己陷入兩難境地,李茂為她量身定製的“顧問”職位,讓她可進可退,既超然事外,又不至於被系統所隔離拋棄。
田萁相信待一切水到渠成,李茂會對她有個交代。
青墨說的齊家大舅名叫齊浩,是齊嫣的二哥,舊日帶著妹子去長安找李茂,後因在長安多行不軌,被李茂發配去太原經商,他藉著張久武的勢力突然發了橫財,過上了奢侈揮霍的人上人生活,不過好景不長,因為太過囂張,得罪了地方實力派,而張久武此時卻因為李茂的牽連被召回長安,無法施以援手,齊浩由雲顛一步跌落凡塵,在太原街頭做起了乞丐,著實狼狽了一陣子。
此後李茂崛起遼東,張久武也重返太原,齊浩藉著二人的勢力重整旗鼓,慢慢地又站直了腰桿,經歷了大喜大悲,齊浩的心智成熟了起來,對李茂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兩年前,在李茂的批准下,齊浩秘密加入親軍右廂,成為右廂在河東地方的最高首領。
上次李茂選擇走河東入京,也是看準了走河東要比走河北安全,結果沒有出乎他的預料,衣巧和王桂在太原設局刺殺李茂,差點得手。
李茂能從河東安然脫身,齊浩和張久武都是出了大力的,危機時刻,張久武現身示警,齊浩雖一直沒有露面,卻在背後默默付出了許多。
齊浩此來是護送一個人來幽州,前河東節度使朱邪執宜。
河東兵亂,朱邪執宜失位,若非齊浩暗中相救,他的決計難以活著離開河東的,太原亂平後,朱邪執宜的死對頭上位,他的家眷、部曲被扣押在太原城內,朱邪執宜欲進京請罪,以保全家人和部曲,是齊浩勸他來幽州投奔李茂。
朱邪執宜以勇猛聞名,卻不懂官場做官的技巧,他做節度使時間尚短,深厚的人脈關係尚未建立,提攜他的範希朝死後,他在京中便毫無根基,滿朝高官中唯一可以依靠的張弘靖此刻也坐了冷板凳,他本想借李茂過境跟李茂搭上關係,卻無意間又被衣巧攪了局。
這種情況下進京請罪,去的容易想再離開可就難了。齊浩給他分析了兩種結果:一是被貶,留在京城做個閒官,領份俸祿養家餬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