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啃噬著,感慨地說:“我以前不信,現在信了,第一次在莫可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了你,總想著有朝一日要娶你,娶你為妻,我這一輩子也就值了。”田萁道:“花言巧語,既然有此宏願,為何遲遲無有動作。”
忽然神情黯淡,問道:“東海秦家血案……是你做下的嗎?”
李茂搖搖頭,用田萁的手背磨蹭自己的臉,目光痴情地望著她。
田萁不再多問,雙手捧住李茂,喃喃說道:“為何造化弄人,明明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卻非要經過這麼多的曲折才能走到一起。”
李茂答道:“是造化弄人,也是好事多磨。”
田萁目光迷離起來,李茂彎腰去吻她,卻被她頭上的珠飾碰到了眼,二人同是一笑,彼此分開,向田萁頭上繁複的裝飾下手。一時除個乾淨,田萁長髮及腰,美的如夢似幻。
李茂打趣道:“聽說你這麼多年一直都單著,是為了我嗎?”
田萁道:“三十年守身如玉,為了你,你感動不感動。”
李茂道:“其實我們的感情不必用這些來證明。”
田萁道:“嘴上不說,心裡怪罪,休想能瞞得過我。”
李茂道:“越難得到的才越懂得珍惜,我們歷經艱難能走到一起,不容易,彼此都要珍惜,我會好好待你,不讓你受絲毫委屈。”
田萁道:“委屈什麼的就不說了,只要你心裡有我,女人都要專**內室,我不在乎,你以後一個月來我這歇一晚我就心滿意足了。”
李茂道:“就這麼瞧不起我?”
田萁道:“真心話,我不糾纏你,我理想中的夫妻關係是舉案齊眉,你敬我愛,不為世俗事煩惱,我不作小兒女姿態,整日纏著你,我給你自由,你在外面累了,煩了,能到我這裡來坐坐,把煩心事說給我聽,把疑難不決的事拿來跟我商量,我就知足了。”
田萁說完,聽不到李茂回應,仰起臉,面頰紅豔豔的,卻問:“我是不是很傻,偌大年紀了還這麼幼稚?”
李茂道:“這不是幼稚,是天真,人活一輩子能活出真性情來不容易。你說的我完全贊同。”
田萁道:“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李茂道:“一言為定。”
二人鄭重其事地勾了手,田萁望了眼紅燭,問李茂:“幽州的規矩要吹燈嗎?”
李茂道:“規矩是人定的,你來決定。”
田萁不再說話,站起身來,當著李茂的面坦然褪去袍服,再一轉身已如一隻輕盈的蝴蝶坐進了李茂的懷裡。
……
婚後第三日,李茂才開堂理事,眾人散去,判官秦墨獨不走,歪著腦袋把李茂打量了一番,不懷好意地笑道:“眼袋很深,面色憔悴,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李茂道:“有話快說,我還要回去養腰呢,果然是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李茂誇張地捶了錘腰。
秦墨撇撇嘴,又堆上笑臉問:“你跟他談的怎樣,她伸手向你要權了嗎?”
李茂道:“沒有,她什麼都不想管,也不要我去打攪她。”
秦墨道:“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呢,高明,我看用不了一年半載,你就得乖乖請她出山。”
李茂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她能安安靜靜待著最好,出來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胡來,我都能容忍。”
秦墨道:“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要不請她來右廂,我讓賢。”
李茂道:“我說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秦墨道:“我說正經的,這陣子她主持營平事務,做的有聲有色,堪稱一員干將。李國泰去了內保處,右廂這邊就加了新活,人手真的不足。”
李茂沉默了一陣,誠懇地對秦墨說:“你不計名利,肯為我著想,我很欣慰,但你想過沒有,她一面專**於內,一面又手握重權,對她,對我,於公,於私,究竟是幸還是不幸?我不想在公事中摻雜太多的私人感情,這就是我一直不讓你實掌右廂的原因,兄弟哥,利益之爭哪顧得什麼親情,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此類血淋漓的事實,我們見得還少嗎?”
秦墨眼神黯淡下來,嘆了一聲,道:“你的擔憂不是多餘的,要不這樣,讓她在右廂兼個顧問,一面能瞭解右廂的整盤運作,一面又不實際管事,給你做個參謀助手。不做事總不會犯什麼大錯,就像我一樣,可進可退。”
李茂認真思忖著,卻還是下不了決心,秦墨急了,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