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兄弟不土崩瓦解。”
第139章 哄誘大魚上鉤
青墨道:“毛衫衝果然能渡河,祝九豈會不知?裴家兄弟若盛兵以待,李、陳二位將軍又怎能渡河?”小卒道:“祝九不過是個漁夫,那懂得什麼軍事,裴家兄弟是外鄉人,怎知那裡能渡河?即便是知道,主將在此,他也分不出兵力去截擊。”
石空道:“裴家兄弟號稱有三千人馬,怎麼分不出兵來,你休要胡說。”小卒道:“用兵之道,虛虛實實,他果然有三千人馬在手,還會遲延到今日才出兵嗎,我看過他們的陣勢,撐死了一千五百人,其中至少有三成是臨時抓來壯聲勢的。”
摩岢神通忽然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毛衫衝這個地方的,你怎知這裡能渡河?”
這一問也是李茂想問的,行軍必先熟悉地理,這是李茂讀兵書時的領悟,因此早在他誓師北伐剿匪前,就安排軍院派出大量斥候將沿途的地理民情仔細地查勘了一番,又安排望白們走村竄戶收集情報,最終將所收集的情報綜合分析後繪製了一份詳細的地圖,編制了一份《戰地情報手冊》發給軍中高階將領以供參考。
毛衫衝在地圖和手冊上都有標註,卻隱去了能渡河這一特點不提,這是李茂有意為之。當初斥候將毛衫沖水勢平緩能渡河的情況報告李茂時,李茂曾專門帶上摩岢神通借打獵之名親臨現場察看,查實此地確能渡河後,李茂嚴令封鎖訊息,在地圖和手冊上只標其名,名下卻不做註解,又令捉生將黃仁凡在周圍密佈暗哨嚴密監視閒雜人等靠近。
毛衫衝的秘密連軍中大將李昹、陳萬春甚至親衛青墨都不知情,這小卒從何而知?
那小卒似能窺破人心,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那日卑下隨秦巡官外出射獵,追逐一群野驢到河邊,望見驢子渡河而去,方知此處河道可以橫渡。”
青墨本姓秦,幼年賣與寶鼎薛家為奴,取名青墨,年久日深,反倒忘了本名,薛戎離開成武縣時已釋他為民,登記戶籍時取名秦墨,石雄說的秦巡官正是青墨。
青墨想了想,圍困葉碩渡南莊前自己確曾奉命外出偵察敵情,途中遇到一群野驢,見其肥壯便追逐起來,野驢後來從一處河灣涉水渡河,他本擬繼續追趕,卻被一個小卒勸住。青墨把這小卒仔細打量了一番,驚叫道:“孃的,原來又是你,我記得那****在毛衫衝說‘此處可以渡河,祝九竟不設一兵一卒防衛,實乃庸才也。”小卒笑道:“巡官真是好記性,小子佩服。”青墨忽然暴怒起來,跳著腳罵道:“佩服你奶奶的,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及早稟報將軍?”
小卒縮了縮脖子,囁嚅道:“我想這等大事巡官必然會去稟報,何勞我越俎代庖。”
青墨像是被一顆雞子噎住,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李茂要正面攻取南莊,目的是震懾賊寇,祝九掌握著葉河上的絕大部分船隻,來去自如,毛衫衝渡口對他來說一錢不值,對李茂的價值也不高,他便將此事拋在腦後,但裴家兄弟出兵後,毛衫衝的價值陡然提高,這個時候他卻將毛衫衝能渡河的情況忘得一乾二淨,這便是重大失職了。
這小卒當面提起此事便似在揭他的傷疤,青墨可沒什麼好脾氣。
李茂見這小卒思路清晰,口齒伶俐,推理判斷精確無誤,心中便有幾分喜歡,因問道:“我看你判斷事務有理有據,你讀過兵書嗎,你是怎麼看出裴家兄弟只有千五百人?”小卒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石空忙代他答道:“他在徐州給張尚書的幕賓陳先生養馬,陳先生是軍府參謀,常夜讀兵書,他烹茶服侍,聽了一言半耳朵,就有些自以為是,不知道自己多大的能耐,放著好好的差事不做非跑來從軍,他和我一樣是個睜眼瞎,哪懂什麼兵法?弄弄刀槍倒是把好手。”
小卒聞言臉頰酡紅一片,只顧撓頭。“這廝名叫石雄,徐州人,自幼習武,有身好武藝,箭尤其射的好。我見他能幹點事就留在身邊作親兵,沒想到這白眼狼倒把我給賣了。”青墨踹了腳石雄,親暱地罵道。
“石雄?”李茂似乎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急切中卻想不起來,他打量了眼這小卒,道:“依你之見,我們眼下該怎麼辦?”
石雄剛要說話,石空就咳嗽了一聲,青墨瞪了他一眼,喝道:“去!”石空乖乖地讓到了一邊。在李茂的親兵隊裡,摩岢神通雖為隊頭,卻只有指揮訓練之權,人事調配和軍法執行權都在青墨手裡。某種意義上說青墨才是親兵隊的頭領。
石雄低下頭,想了又想,清了清嗓子說道:“固守待援。”
……
從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