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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讀書不成,改習武藝,後犯禁殺人,在淮南無處容身,相公見他可憐這才收容他在內軍,一直信任有加,可恨白眼狼兒養不熟,他一心想著為遺棄他的家族報仇。”

李茂問道:“這是事後查明,還是預先就知道?”

高沐笑道:“你不該懷疑銅虎頭的偵聽的本事。”這倒也是,銅虎頭無風尚起三尺浪,又豈會對這樣一個有問題的人聽之任之呢,李茂嗅到了一股陰謀的氣味。

第164章 當家的甜頭

“孫搏虎用重金收買了他,給他配了助手,又送了金蟾霜和定海針,哦,就是那支中空的鋼針。倪忍自度無法接近相公,就色誘騙朱婉兒為內應。但他的火候到底還是差了點,被朱師傅一眼看穿,朱師傅的忠誠你無須懷疑。相公決定將計就計,揪出孫搏虎,再順藤摸瓜把潛伏在鄆州的蝦兵蟹將們來個一網打盡。但我還是低估了他們的無恥,眼見敗亡,竟倒打一耙把朱師傅捲了進去。”

李茂道:“朱師傅也參與了此事?”

高沐道:“壞只壞在一句話上,那天他勸朱婉兒走時曾說‘早點出去,今日不同往常’。他知道我們的計劃,情急之下說了這句話。倪忍供認婉兒姑娘是他的同黨,那些人就揪住這個不放,汙衊說朱師傅是在為她通風報信,朱師傅是百口難辨。”

李茂感到脊背上有些發冷,朱三隻是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只要高沐肯為他證明,頂多不過是一個無心之失,斷不至於把命丟了。高沐說的“那些人”究竟是哪些人竟讓李師古如此忌憚?連追隨他幾十年,忠心耿耿的家廚都不管了?

“朱師傅難逃一死,誰也保不住,他自己也認命了。你若不能跟朱婉兒切割開來,便是他們的同黨,僅此一條就足以要了你的命。何去何從,你自己掂量著辦。”

李茂道:“你要我怎麼跟她切割,我跟她不過剛剛認識。”

高沐道:“這個簡單,你去殺了她。”

一言既出,站在李茂身後的衛士同時向前跨出一步,利刃出鞘,嗆啷有聲,此刻只要李茂說個“不”字,便是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沉默片刻,李茂道:“她是夫人身邊的人,年少無知被人利用。既然朱師傅必死無疑,何不讓他把所有罪孽都扛下來,放她一馬。”

高沐目光犀利地問道:“你看上她啦?”

李茂道:“是。”

高沐摸了摸下巴上的幾根鼠須,眯著眼笑了起來,說道:“自然也有變通之法。”他吩咐左右道:“隨李押衙去緝拿反賊朱三,不得有誤。”眾人轟然應諾。

按高沐的說法,朱三是他所設局中的重要一環,因此也陷得極深,小松林刺殺案後,朱三的死活只在一念之間,這一點朱三心知肚明,李茂帶人闖進朱三宅邸時,前鋒軍士已經將朱家家人全數拿下,奴婢跪在前院,家人跪在後院,獨獨朱三一個人還留在他自己的書房裡,門裡門外有六名監押的他的衛士,朱三的刀用的很好,不過只用來切菜,殺人他不在行,有這六名衛士足夠。

李茂進門時,他正低頭擦拭著一把老舊的銀質湯勺。李茂提刀站到書案前,示意左右退去,衛士卻置之不理。朱三悶聲說道:“李押衙武藝最好,有他在我跑不了。”衛士聞言這才退出。李茂在書案前坐了下來,他面前擺著一隻陳舊的木箱,發黃變脆的麻布襯裡上生著幾處黴斑。擦拭完手中的銀勺,朱三小心翼翼地把它和箱子裡的一把柳葉形的解骨刀擺放在一起,然後他拿起一把銅柄長勺,一邊擦拭一邊像老朋友聊天似的跟李茂說:

“為人須守本分,我這一輩子都很守本分,老了老了卻糊塗了一回,就落得個身死名裂,連累家人的下場,你說我是何苦呢。”

李茂道:“你有什麼冤情可以向節帥面呈。”朱三呵呵一笑,沒有答話。兩名衛士拿著鐵鐐銬從外面走進來,故意把鐐銬抖的嘩啦嘩啦響,李茂瞪了那衛士一眼。

衛士卻沒有退卻的意思,朱三嘆了口氣,低著頭說道:“押衙為公事而來,不必為難。我活這麼大歲數,雖沒做成一件像樣的事,卻享盡了榮華富貴,我不虧。這輩子我做的唯一一件遺憾事就是沒能狠下心把婉兒給你做妾。這事若是成了,她或者就可以免除這場災禍。”這是他的實心話,若在一個月前把朱婉兒配了李茂做妾,倪忍便無機可乘,他也不必因為侄女而被高沐利用,最後落個身死名裂的下場。

李茂聽來卻很詫異,有心問個究竟卻被身後衛士死死盯住,默了片刻,他又問:“你還有什麼遺言。”

朱三搖搖頭,把擦拭的光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