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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讓她關門,以便監視她,防止她做什麼傻事,蘇卿淡淡一笑,對乳孃說:“放心吧,我沒那麼傻。”蘇卿一個人想了很多很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李茂在娶她之前只見過兩面,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談不上有任何感情。

婚後夫妻之間關係日漸親密,但李茂對蘇家一直不冷不淡,蘇卿不敢有絲毫抱怨,畢竟是蘇家有愧於他在先,要他愛自己的同時連蘇家一起愛,實在是強人所難。這次他主動提出給蘇振賀壽,讓她感到無比詫異,她跟孟氏分析了很久,得出的結論是李茂的官做大了,想回來顯擺一下,在她孃家面前揚眉吐氣一番。這倒也無妨,他揚眉吐氣,蘇家也有臉面,自己更是跟著沾光,乃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她赴曹州請姐夫姐姐時,蘇蓉曾問她李茂回鄉是否還有其他什麼事,她那時完全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根本沒聽出姐姐的弦外之音,便自作聰明地回答說:“沒有,死鬼做了官,回來顯擺一下唄,那能有什麼問題?”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真是傻的可愛,李茂在鄆州連辦重案,得罪了多少人,此刻出城回鄉就已經是樁稀奇事,堂堂的軍府判官兼諸幕府糾察官事畢之後沒有回鄆州,卻被一個小縣尉的案子絆在曹州,這本身就很不合常理,而他一出現在曹州,自己的姐夫汪洵就飲酒猝死,汪洵為人板正,生活很自律,獨自一個人怎會喝醉酒?

醉酒後耍劍,耍的渾身燥熱往頭頂澆涼水,這種說法是站不住腳的。汪洵是世家子弟,豈會連這點養身之道都不懂?

蘇卿在汪家附近找了個酒肆,出錢讓小二去請汪洵的管家汪湧出來一見。汪洵常年執掌曹州司法界,一手掌握著十數萬小民百姓的生死榮辱,求他辦事的人自是絡繹不絕,汪洵行事低調,輕易不肯見人,這受四方供奉的美差就落到了管家汪湧的頭上。

汪湧是汪洵的伴讀書童,從小一起長大,這些年他藉著汪洵的勢力活的很是滋潤。汪洵死後,他被青墨警告不要亂說話,否則可能招來殺身之禍。汪湧混跡官場多年,豈不知官場的黑惡,哪裡又敢胡言亂語。此刻聞聽有人求他,心裡苦笑,暗道必是哪個偏遠地方來的,還不知道今日的曹州已非昨日,自己的行情不比從前了。

有心不見,又想自己不久就要回壽張老家耕田種地,從此淡出江湖,這送上門來的錢,不撈白不撈,遂偷偷換下喪服溜了出來,腰桿依舊挺的筆直,依舊大搖大擺,依舊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只是腳下卻不及往日踏實,略略的有些發飄,竟是越走心越虛。

見到往日懶得正眼瞧一眼的店小二,汪湧竟如做賊的見了光,緊張的心裡撲撲直跳。小二依舊春風滿面,躬身哈腰引入後院,一切如常。汪湧立在正屋階前,抬頭望了眼白花花的太陽,陽光依舊溫暖,怎奈就有了些秋涼的感覺,環境沒變,是心境變了。

正屋房門緊閉,他蹙起了眉頭,略有些不快,來者何人,這麼不懂事?若擱往日他扭頭就走,今日卻不同往日,他咳嗽了一聲,整整衣裳,擠出一點笑容,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一刻鐘後,蘇卿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出,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汪湧才扶著門蹭出來,滿臉青腫,滿頭大汗,腳步虛晃,人像被掏空了一樣,陽光依舊溫暖,怎奈他的心裡卻結了冰。在蘇卿的威逼利誘下,他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蘇卿哄他說為他保密,但看這架勢是要出人命啊,管家連叫苦的心情都沒了,哭喪著臉趕緊跑了。

“你在說謊,你在騙我,是你逼死了他。”

李茂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坐在公案對面的青墨和站在他身後的摩岢神通驚跳起來,見蘇卿眼圈微紅,怒氣沖天,二人丟下李茂默默地撤了。

“你不要胡思亂想。”李茂微笑著,波瀾不驚。他捉住蘇卿的胳膊,想安撫她,卻被她粗暴地甩開。李茂的敷衍讓蘇卿更加認定汪洵的死跟他有關。

“走狗,走狗!”蘇卿像一匹發狂的花豹,“你做誰家走狗我管不著,但你咬了我的家人,我不能原諒,我永遠不原諒,我恨你!”蘇卿哭著跑了出去,退到廊下的青墨在門外聽的真切,蘇卿拉開門時他滿臉堆笑,想解釋點什麼,卻被蘇卿粗暴地推倒在地。

摩岢神通以目光請示李茂是否追回蘇卿,李茂無奈地搖了搖頭,以蘇卿的個性這個時候追她回來只會火上澆油。

汪洵的暴死,鄭和業被查讓梁成棟噤若寒蟬,猶豫再三後,他主動登門向李茂表達了願意回鄆州的意思。李茂安撫道:“汪長史的死我也很痛心,但那只是一個意外,鄭和業的確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但你放心,兄弟我會逐件查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