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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三天三夜沒閤眼了,頭一沾枕頭,便響起了鼾聲。

二日早飯後,薛戎、薛放兄弟邀李茂往寶鼎縣城拜會縣令朱銘。朱銘和薛戎在長安遊學時相識相交,成為摯友。朱銘醉心官場,連考五年得中進士,去秘書省做了校書郎。薛戎性情散淡,落榜之後,便離京四處遊歷,飽覽大好河山,廣交天下朋友。

這幾年朱銘仕途順暢,由校書郎而轉縣尉,升縣丞,又做了寶鼎縣的縣令。

薛戎卻在遊學時遇到了義成節度使盧群女婿崔慎,經其舉薦受聘為義成觀察幕府巡官,在任一年,盧群病逝,臨終前將其推薦給淄青節度使李師古,恰逢成武縣令出缺,李師古遂奏為成武縣令,上恩准,六月進京面聖,給假兩個月回鄉安置父母妻子,薛戎現在只等假期結束便往成武上任。

昔日同窗好友走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轉了一個圈後,卻又殊途同歸,相見不免唏噓。

一時擺下筵席,朱銘邀了幾個幕僚清客和城中有名望的儒生相陪,賓主推杯換盞,其樂融融,飲宴到天擦黑,諸清客、儒生起身告辭,朱銘陪薛氏兄弟和李茂到縣衙後花園醒酒,時當秋末,百花凋零,晚風吹在臉上,十分受用。藉著酒勁朱銘吁嘆一聲,謂薛戎道:“兄在幕府供職何等逍遙,何苦要去做這親民官呢,其中的辛苦真是一言難盡!”

薛戎嘆了聲,道:“盧公病榻上執筆舉薦,讓戎如何推辭?淄青帥奏我為成武縣令,欲辭又恐不恭,弟意且上任糊弄一年半載,再遞辭呈。”

朱銘搖頭嘆道:“去了只怕你就再難脫身,淄青可不比河中啊。”

薛戎聞這話面色驟然黢黑一片,喉嚨似被人捏住,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李茂曾聽薛放說過,淄青、徐泗、鄭滑、潞澤四道是朝廷設來防扼河北驕藩的雄鎮,受那些驕藩習性的薰染,這些雄鎮比河中可要亂的多。李師古素有大志,對朝廷陽奉陰違,與鄰鎮也多有齷齪,在他治下為官無疑是件苦差事。

節度使是怎樣個驕橫法,李茂是沒見識過,不過中晚唐整治黑暗倒是聽說過的,見到一向穩重的薛戎如此失態,心裡不覺也沉重起來。

在外遊歷了十天,三人回到薛家莊,此番遊歷李茂收穫不小,不僅開闊了眼界,增長了知識,還有一筆意外收穫。

芩娘見李茂回來,滿心歡喜,手腳麻利地燒了熱水來服侍他洗漱。正午的陽光很充沛,李茂再次認真地打量這個小妮子,真是越看越歡喜,小女子不僅人長得嬌俏,還十分的勤苦耐勞,肯做事且做事很有效率,把屋裡屋外一塵不染,把自家也收拾的清清爽爽。

她的穿著十分樸素,一套洗的發白的粗布青衫,裙角、袖口收的很窄,襯托的胸腰臀層次分明,看著就賞心悅目。雖然已經入冬,她卻還常挽著袖子做活,整個人一團精神,似永遠有使不完的力氣。

見她忙的腳不沾地,李茂招呼道:“你先坐下來歇口氣。”芩娘應了聲,端著水盆出去,洗了手和臉,側身滑進屋來,叉手立在李茂面前,低著頭,不說話。

李茂指了指桌案上的一個布包,說:“開啟看看。”

芩娘愕了一下,怯怯地走到桌前,慢慢地開啟布包,頓時吃驚地往後退,彷彿包裡盤著一條毒蛇,她連連搖頭說道:“這個我不能要,太貴重了。”布包裡是副金銀頭面,一副鎏金梳篦,一支金鳳含翠的步搖,兩支金釵,一支玉釵和一支銀釵。

朱銘以獎掖義士之名給了李茂十貫錢的賞錢,李茂拿出三貫錢答謝了喬五等人,又拿出兩貫錢給老夫人和韋氏買了些禮品,表表心意。

餘下的五貫錢在出門前他交給了芩娘,讓她買匹布裁兩件衣裳穿,芩娘拿了一貫錢讓他帶在路上使,餘下的盡數收了起來,一文也沒捨得花。

李茂拿起一支金釵,一支銀篦,道:“這是我買給你的。你且收好。”又指著剩下的首飾說:“朱明府贈大郎十貫盤纏,大郎嫌帶著累贅,就讓我在城裡換成了金銀。金錠銀錠不好入手就換成了這些首飾,誰料他們又看不上眼,嫌粗笨,執意不肯要。我讓青墨送給夫人,青墨勸我別去討嫌,無奈只能拿回來,你且替我收著,將來得個機會再還給人家。十貫錢,可不是小數目啊。”

這一說,芩娘笑了,她麻溜地接了李茂給她買的金釵銀篦,捧在手心,寶貝的不得了,低頭淺笑道:“青墨說的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不稀罕這樣蠢笨的東西。夫人那兒隨便一根釵子也值百十貫呢。這些東西就是她身邊的婆子們、大丫頭們也未必看的上眼。”說過又道:“咱們替他們收著,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