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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上彈了一指,撒腿就跑,一路拋下一串悅耳的銀鈴聲。

第016章 我又立功了

李茂在街角老左家店裡剛坐穩,文三兒一夥就打上門來,李茂假意怯陣,落荒而逃。他帶著眾無賴在城裡轉了一圈,便折身出了城東門,朝一片蘆葦蕩跑去。一邊跑一邊不時回頭打望,眼看著那幫無賴追不上就停下來,扶著膝蓋喘上一陣,假裝氣力不濟。一俟他們追近,便又加快步伐。

唐代禁止私人持弩,弓雖不禁止,管理也十分嚴格,眾無賴刀槍棍棒都有,獨無弓弩,被李茂牽著鼻子走,好不狼狽。此刻文三兒見李茂去的是城東蘆葦蕩,不覺心中大喜,那個蘆葦蕩離城有三里地,上千頃的蘆葦,一眼望不到邊。

文三兒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李茂,出口惡氣。

李茂當著闔城百姓的面羞辱自己,此仇若不報,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城裡人多,公然殺人,即使有鄭副將和張推官做靠山,怕也難逃牢獄之災,但是到了城外……

他嘿嘿冷笑了兩聲,催促眾人加快速度。

這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蘆葦蕩。秋風拂過,蘆葦沙沙作響,成片的蘆花翻卷如雪,飄向東南方向那條濁黃奔湧的大河。

“真是個殺人拋屍的好地方。”李茂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了一片黢黑的土地上,秋天最熱的時候那裡曾遭過天火,四五十畝左右的蘆葦一夜間化為灰燼。在這黢黑一片的土地上,插著一根樹樁,樹枝上繫著一條白絹。

李茂從容走到樹樁旁邊,摘下白絹揣入衣兜,拔起樹樁在手,粗細正堪一握,試了試,做武器倒是十分趁手。

這功夫,文三兒已經帶著他的十八位兄弟追了過來,他的手下本有二十一人,留下兩個抬樂貴回家,路上又留下一個望風。從客棧到這片蘆葦蕩,直線距離不過四里地,不過李茂卻帶著他們兜著圈子跑了近二十里地。

文三兒體力不錯,雖然喘卻並不厲害,他的手下們表現就差多了,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經累的喘不過來氣,見了李茂莫說開打,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更有那體力弱的到場後,往地上一躺半天爬不起來。

文三兒自覺勝券在握,心情大好,倒也不急著動手,他把流星錘扛上肩,望著李茂吃吃發笑,李茂也衝著他發笑。

“得罪我文三的全沒一個有好下場,這是你自找的。”

“死到臨頭了,竟還這麼猖狂,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李茂說完這話,將手中木棍往地上一丟,轉身鑽進了蘆葦蕩。文三兒正發呆,一支哨箭即從蘆葦蕩裡飛起,尖利的哨聲驚起了一片灰野鴨,在蘆葦蕩的上空盤旋鳴叫。

弓箭是唐軍士卒的基本裝備之一,幾乎人手一張弓。哨箭又稱鳴鏑,是在箭鏃上加裝骨角哨的特殊羽箭,在軍中聞哨箭如聞擊鼓聲,那是作戰的訊號。文三兒雖非軍卒,對此卻並不陌生。

眼見哨箭飛起,文三兒大叫一聲:“不好!快走。”

他的一幫屬下還沒回過神來,一支支羽箭便夾著勁風從蘆葦叢中疾射而出,四名潑皮當即栽倒在地,中箭身亡,另有十餘人身中箭傷,慘叫不已。最先察覺有異的文三兒跑出了十幾步後中箭倒地,左小腿肚兒上中了一箭,箭鏃嵌入骨頭,疼的文三兒翻滾哀嚎。

聞聽慘叫聲,已經鑽入蘆葦蕩的李茂回頭看去,看見的卻是羽箭射入人體時濺射出的血花,花在正午的陽光下綻放,發出迷人的光彩。

他的腦袋嗡地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大功告成,李兄弟起來吧。”

說話的是王儉,這場伏擊戰打的十分成功,他心情不錯,見李茂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便上前扶起。

李茂腦袋猶自有些發懵,他望了眼站在面前的王儉,分明已是一個百戰餘生的戰士:身著明光甲,頭戴抹額,身上揹著弓,手裡端著弩,腰間懸著橫刀,手掌寬的牛皮腰帶上插著一把短刀,掛著皮繩和一個鼓鼓囊囊的皮口袋,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背箭壺的小卒,手裡提著槍,腰間懸刀,卻沒有穿甲。

文三兒和他的十八兄弟就橫屍在不遠處,身上密密麻麻插滿了箭鏃,伏擊者先用弓箭點射,又用弩箭近距離排射,十九個人中當場死了十六個,剩下的三個重傷員各被補了一槍。

李茂只覺口齒生澀,半晌才問王儉:“非要趕盡殺絕嗎?”王儉哈哈笑道:“惡人不除,正氣不揚,這夥害人精死有餘辜。”

咳嗽一聲,朝蘆葦蕩揮揮手,立即走出來八個健卒,抬著兩隻大筐,筐裡的東西十分沉重,八個健卒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