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漸漸生疏了起來。
此來據說是要搭順風車回鄉省親的,留守的胡川擔心影響不好,就勸她女扮男裝,把她藏在了營裡。
李茂為此連讚了胡川三聲好,胡川得意洋洋,秦墨氣的忍不住踹了胡川一腳,後者雖閃身急避,身上還是沾了點泥土,一時委屈地問秦墨是為什麼。
秦墨道:“裴中立何等的人精,你以為能騙得了他,你這是欲蓋彌彰,往茂哥身上潑髒水。她要來便來,你以禮相待便是,何必藏藏掖掖,搞的多見的不得人似的。”
胡川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闖禍了,忙著去向李茂認錯,走到小院前趴門縫望了一眼,大驚,再望一眼,臉色由陰轉晴,得意洋洋地退了出來,見秦墨不說話,只哼了一聲,倒背起雙手,踱著方步走了。
秦墨覺得事出有因,過去趴著門縫往裡一看,連忙捂住了眼,連聲叫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張開眼再看,嘴裡咕噥道:“善了個哉的,出家人怎能搞這種事,傷風敗俗啊,傷天害理啊。”
秦墨搖搖頭,痛心疾首地走了。
院子裡,田萁屈膝半跪在地,跪的時間久了,腿麻,於是從地上站起身來,憐愛地撫摸著窩在手心的雛鳥,對李茂說:“毛都沒長齊,不知能不能養的活。”
李茂很有把握地說:“這鳥名叫家雀,又叫麻雀,霍雀、瓦雀、琉雀、老家賊、只只、嘉賓、照夜、麻谷、南麻雀、禾雀、賓雀。雀科雀屬類的一種鳥。在國朝大部分州縣都有分佈,這種鳥看似柔弱,實際性情非常剛烈。一旦落入人手,沾染了人的體味,母鳥便不再餵養,任其自生自滅,稍稍大一點的雛鳥是不會吃人類唯它的食物的,寧可餓死也不吃。”
“寧可餓死也不吃?”田萁饒有興致地聽完李茂賣弄的學問,歪著頭問。
李茂認真地點點頭:“我養過好幾只,一隻都沒養活。”
田萁摸摸窩在手心的雛鳥的小腦袋,雛鳥微閉的眼睛忽然睜開,張開大嘴,喳喳求食。
田萁咯咯直笑,問這鳥:“有人說你寧可餓死也不吃人喂的食物,是真是假?”
雛鳥不理她,閉目大叫求餵養。
田萁向李茂挑釁地哼了聲,步行到一株榆樹下,找到一塊潰爛的樹皮,樹皮上盤著一窩黃褐色的蠕蟲。田萁摘取一根荊棘刺,挑起一條蟲餵給雛鳥,雛鳥一口吞下,張嘴又叫。田萁咯咯直笑,一連餵了七八條蠕蟲,然後……雛鳥死了。
“這蟲子身上有毒,鳥吃了會死的。”李茂深感遺憾。
“明明知道,為何不早說。”田萁託著死鳥發呆,語含不滿。
“我早說過它養不活。你偏不信。”
“我就是不信,不信。”田萁咬了咬嘴唇,取出一方素帕,把死去的雛鳥包裹起來,用手在樹下鬆軟的土地上刨了個坑把鳥埋了。
“樹上這麼多蟲,若是能吃,早被鳥兒吃光了。它們有毒。”李茂半跪下身,望著新起的鳥冢說。
田萁拍拍手上的泥土,對李茂說:“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回去試一試,你的話嚇不倒我。”
李茂無奈地望著田萁離去的身影,落寞地望了眼樹下新起的鳥冢。再向外望時,卻看到了秦墨不懷好意的笑臉。
咳咳咳,秦墨清清嗓子道:“這地方人多眼雜的,你們也要注意著點。”
李茂道:“什麼?”
“咳咳,這種事做了就做了,雖說是荒唐了點,奈何也是風流韻事一樁,你何必不承認呢。剛才……哈哈,你站著,她跪著……哈哈,那個……你臉紅了……”
李茂微笑道:“我真替你臊的慌,什麼事都能往那上面想。她要回鄉去做一件大事,我勸不住她,就這樣。”
這時秦墨也看見了樹下起的新鳥冢,和摔在地上破敗的鳥巢,知道是誤會了李茂和田萁,於是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罵了聲混蛋,然後追上來問李茂:“她想回去做件大事,難不成想幫田興造反奪權?”見李茂不說話,又唏噓道:“此女好生厲害,不得不說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李茂道:“你我都看得出來,田季安會看不出來?我只怕她機關算盡太聰明……”
第427章 莫逼人
車馬路過洛陽時,李茂被一群人約了出去,這夥人的頭領姓明名東望,乃是控制埇橋至陝州之間水上航運的船幫軍師,明東望原來是船幫大當家,自從把大當家讓給了李茂,他就做起了軍師,大當家是朝廷高官,高高在上不管事,軍師成了實際上的一把手。
大當家過境,明東望身為軍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