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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的野人扛著面旌旗,從山坡上連滾帶爬地竄了下來,一面吆喝不要放箭,一面立在大隊前把旗幟舞動的呼啦啦作響。

眾人大驚,不知如何處置。

秦墨眯著眼望了會,嘻嘻一笑,跳下馬,離開盾牌結成的防禦陣,大步流星走到揮舞旗幟的野人漢子面前,先一個黑虎掏心,賺那漢子壓臂封擋,秦墨一轉身到了那漢身側,探臂扯過他的旗幟,厲聲痛罵道:“好玩嗎,媽的,差點嚇的老子尿褲子。”

那野人被他奪了旗幟,有些憤懣,出言威脅道:“旗幟還我,還我,不還我翻臉啦。”

秦墨把旗幟捲了卷,當頭便敲,便敲便罵:“我借你兩顆狗膽,敢跟我翻臉,我敲。”

野人頭上連吃幾下,怒了,出言示警道:“再弄我翻臉啦。”

秦墨嘻嘻笑道:“翻臉,翻臉,你翻個我看看。”

話未落音,眼前人影一閃,一直唯唯諾諾的野人霎時間鑽到了他腋下,旋即秦墨雙腳便離開的地面,再然後,他的背就著了地,重重地吃人摔翻在地。

野人搶回了旗幟,口中嘟囔道:“都說別玩了,你還要玩,聽不懂我話怎麼的。”

秦墨扶著腰站起來,指著野人道:“好你個張琦,做了野人你腰桿硬了,敢摔我,我……你別跑,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個披頭散髮的野人正是張琦,現任洪豔洞的大都督,執掌洞兵三百人,打聽到李茂將由此路過,特來相見。李茂押大隊走谷底,他帶洞兵走山脊,眼看著李茂就在谷底,正要現身相見,忽然起了一陣濃霧,此時貿然現身,難保不會遭致對方誤會。

情急之下,張琦下令吹起了螺號,螺號一吹,對方必然警戒,此刻他一人現身相見,反倒不會引起對方的誤會。張琦的計劃很完美,只是執行時出了點小狀況,他下山時被樹根絆了一下,重心不穩,為防止摔傷,張琦只能以快速奔跑保持平衡,結果就是他冒冒失失地出現在了李茂大隊面前。

張琦的幸運之處在於,護衛李茂的是左神策軍精銳,若是右威遠軍那幫魯莽之徒,說不定早射他個萬箭齊發了,那麼洪豔洞的首任大都督也就沒有閒心跟秦墨在這打打鬧鬧,此時此刻,他將以一尊血肉模糊的“刺蝟”形象出現在秦墨面前,讓後者痛哭流涕了。

秦墨到底追上了張大都督,於是迷霧裡傳出陣陣慘叫。正當前鋒軍請示酈定進要不要趕過去馳援時,秦墨卻和張琦勾肩搭背地走了回來,二人說說笑笑,親密的能穿一條褲子。

一個罵道:“沒出息,真給人家做上門女婿了?”一個答:“哪有,我現在是大都督,統領三百洞兵呢。我跟她井水不犯河水。”

秦墨在張琦裸露的肚皮上戳了兩指,讚道:“沒出息,都做了大都督了,怎麼還沒把她拿下,萬一讓別人搶了先,你這個大都督咋辦?”

張琦笑道:“咋辦,涼拌。好了,不跟你玩笑了,帶我去見茂哥,我有事求他。”

秦墨道:“求他?有什麼事先跟我說,你不說?你不說,就別想見茂哥,你敢叫,你叫破嗓子也沒人理你。”

張琦叫了兩聲,不見李茂回應,秦墨得意洋洋道:“怎樣,喊破嗓子也沒人理會吧。他如今是朝廷的大官,你如今是洪豔洞的大都督,那還能像從前那樣,膩在一起,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得講究個規矩。我就是規矩,你說吧,有什麼事。”

張琦望了眼嚴陣以待的盾牌陣和藏在盾牌後的凜然殺機,默然一嘆,賠笑道:“她嚐到了文明開化的好處,她要把這些好事拿出來跟同族其他部落分享,別人家卻不買賬。我們琢磨著敬酒不吃就給他吃罰酒,先打服他們再說,所以……”

秦墨敲敲張琦的肚子,笑眯眯道:“你說我們,好,兄弟瞭然。”

因為張琦的盛情挽留,李茂在山谷裡住了一晚,黃昏時分,洪木木從洪豔洞趕了過來,她如今作漢家女子的裝束,不管是衣裳、禮節還是髮飾,都模仿的一板一眼,十分認真,反觀張琦倒越來越像個野人。

洪木木向李茂表達了用武力統一分散在劍、利、閬、龍四州境內洪洞蠻的設想。

李茂問道:“就沒有其他路可走了嗎?非要使用武力,你們畢竟是同宗同族,向前推算幾百年或者還是一家。”

洪木木激動地說道:“我族太野蠻,太愚昧,頭人們又太自私,若是順其自然,幾百年上千年也無法文明開化,還要無休止的落後下去,使用武力,流血,這是迫不得已的。”說完她又憂傷地說道:“馬上就是生火節了,又不知道要有多少無辜的人死於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