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高崇文送了兩個美人兒,那人是誰?”
秦墨道:“你先別管是誰送的,咱只說這兩個美人兒,嗨,那可真是兩個大美人兒,那皮肉白嫩的,不用上手捏,看一眼都能看出水來。那臉蛋嬌豔的,我跟你說,嘿嘿……我保準你見了邁不開腿。”
秦墨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他極力推崇的女子想必是差不了。
胡川叫道:“胡言亂語,咱們茂哥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會邁不開腿?”又道:“再嬌豔的花朵兒也有凋謝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鮮花凋謝,豈非人生一大殘酷事。倒不如找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秦墨白他一眼,譏諷道:“土包子。”
二日一早,劉闢登門,說有兩個美人兒請李茂笑納。李茂驚道:“萬萬使不得,小弟不好這口。”一旁秦墨道:“茂哥只愛絕世美人兒,一般的就算了。”
高崇文含笑招了招手,兩個僕婦將人帶過來,兩個女子都戴著斗笠,蒙著粉色面紗,雖然看不到容貌,但那股子飄飄欲仙的靈氣已經讓李茂折服。
李茂連忙擺擺手,對高崇文道:“高帥美意,李茂心領了,但這等絕色女子,我實在是受用不起。我心臟不好,見不得美人兒在我的手上慢慢凋謝。”
任高崇文怎麼勸,李茂終不肯收,高崇文無奈,只得把人又帶了回去。行軍司馬高月文笑道:“我怎麼說,李茂是不會收的。”高崇文道:“卻也奇怪,人都說他貪財好色,怎麼獨獨不肯收我的,難道傳言是假?”
高月文道:“自古紅顏是禍水,早看透早解脫,人家大徹大悟,活明白了。”
高崇文道:“你說的對,紅顏禍水,這可如何是好,我弄了兩個累贅在手上。”高月文道:“無妨,配於無妻室的將士便可。”
高崇文眼睛一亮,叫道:“給酈定進和韓義如何?”
高月文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你雖一番好意,難免不被有人心說成是邀買人心。倒不如配給兩名軍士,人家只會說你愛兵如子,卻不能再懷疑其他。”
高崇文大喜,令將從劉闢宅裡搜來的兩個絕色女子配給了普通軍士。
秦墨聞言如喪考妣,連說兩塊好肉落到了狗嘴裡,李茂笑罵道:“你呀,你呀,早晚要在女人身上栽大跟頭。”
看看的秋風變冷,李茂辭別高崇文回京覆命,走的那天,朔風勁吹,天色陰鬱,北雁陣陣向南。高崇文送了十里,又送十里,還要送,被李茂攔住了。
李茂道:“高帥有大功於朝廷,天子又是聖明天子,何懼流言蜚語。”
被李茂說破行事,高崇文反倒坦然了,直言道:“崇文是個知進退的人,我的本事效命疆場能奪個頭功,卻做不來一道節度使。若有機會還請茂華老弟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助兄弟我脫離苦海,我這裡先謝過了。”
李茂道聲:“不必吩咐。”
上馬去,拱手別過。
行路難,在一片廢墟上行路更難,戰後的西川大地,雖不聞鼓角錚鳴,民生卻依舊艱難,被朝廷各路官員層層盤剝後,西川的官員窮困潦倒,不得已只得鋌而走險,在風口浪尖上颳起了地皮,這地皮一層一層的刮下去,刮的百姓妻離子散,背井離鄉。
也有膽大的嘯聚山林水澤,成為盜匪。地方治安反不及戰時來的穩定。
李茂跟秦墨說:“高帥善於治軍,卻不擅治理民政,朝廷用人失察,苦了這一地百姓,你回京後務必要時時提醒我,找個機會,我助他脫身保命。”
打了勝仗,世道反而比先前更艱難,秦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一日來到劍州境內,大隊穿行於深谷之中,看著地形無比險惡,酈定進請示李茂是否可以在谷外休整一日,二日趁早走,用一天時間穿過深谷,免得夜宿谷底遇險。
李茂沒有答應,劉闢在西川只不過是個傀儡,若無盧文若的攛掇,或者他也不會生出舉兵謀反的念頭,而今他的勢力已經灰飛煙滅,不會再有人會為一個階下囚鋌而走險,酈定進的擔心是多餘的。
大軍繼續前行,過午後不久,陽光便被群山遮蔽,看看的霧氣又生了起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三五丈外已看不見人,北方軍士沒見過這等詭異的天氣,一時驚惶失色。
恰在此時,忽聽得四周螺號沉悶地響起,護衛隊大驚失色,以為遭遇了劉闢的餘黨來劫道。酈定進拔刀在手,喝令結陣,把囚車圍在中間,梯次排開防禦陣型,正要指揮弓箭手佔據左右高地。
一個披頭散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