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以賞賜為主,真金白銀賞下去,眾人齊呼萬歲,落個皆大歡喜。
處罰懈怠人員不是沒有先例,卻已經很久沒有動用過。
李純想了想,說:“有獎有罰方能激勵士氣,宋王的主意很好,是有幾個懈怠人員,像王三立、陳竟堂、龔利,還有梁耽,對,尤其是這個梁耽,總是讓著朕,讓的太假了,誰都知道他在拍朕的馬屁,著實不像話。”
王守澄皺了皺眉頭,輕聲問:“請大家明示,該怎麼罰。”
李純聞言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個也來煩朕,自己琢磨去。”
王守澄滿臉是笑,滿意地退下。李結的臉上一直掛著溫和的笑,心裡卻為自己的皇兄捏了把汗,王守澄這老閹善於察言觀色、製造機會,對球員如何獎罰本有前例可尋,他確非要趁天子不耐煩時來討授權,有了李純這句話,他到下面就可以作威作福,任意擺佈人了。
李純說要懲罰王三立、陳竟堂、龔利和梁耽幾個人懈怠,無非是讓他們出個醜認個錯,敲打一下,犯到王守澄手裡卻又不知怎麼折騰他們。
欺上瞞下,架空天子,國家的事慢慢的就被這些人弄壞了。
第480章 有的我都給你
支走了王守澄,李結才將李茂的書信奉上,李純一眼掃過,又看了一遍,方道:“這麼看他這幾年在遼東還是折騰出了點名堂,造內河戰艦,這是要一統遼東嗎?”
李結道:“他的東高鎮已經有民四萬,兵馬五千,民兵過萬,應該是要大展宏圖了
。”
李純道:“有了這份根基也可以在遼東隨心所欲了,為何還要求告朕,自己當家做主不是很好?”
李結猶豫了一下,還是進言道:“當年他參與黨爭遭人排擠,不得已遠走遼東,一顆忠心卻從未變過,眼下欲獻地於朝廷就是明證。”
李純道:“這算什麼明證,遼東遠隔千山萬水,隔著河北,我是鞭長莫及,名為大唐臣子,實際還不是打著朕的旗號自立為王,自行其是嗎?”
李結笑了笑,沒敢答話。
李純發了通脾氣後,又把信看了一遍,這才道:“當年他被小人構陷,不得已去了遼東,這麼些年了沒忘記是大唐臣子,還打著遼東經略的旗號,也算不容易。記得當初你向我舉薦他,本意就是想打發他去遼東建功立業,為朝廷收復失地,沒想到轉了這麼大一個圈又轉回了起點,許多事冥冥之中早有安排,還真是強求不得。”
李結感慨道:“是啊,當初對他寄予厚望,什麼都給他了,他卻跑回淄青去幫著李家兄弟搞內訌,待皇兄欲用他為股肱之臣時,他又跑到遼東去建功立業,用他的話說這叫‘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擦柳柳成蔭’。”
這話說的李純心情舒暢,三年前,沈太后一事上他聽信讒言,頭腦發熱,行為莽撞,差點兒鑄成大錯,是李茂不惜犧牲前途阻止了他把錯繼續下去。
對李茂,他心裡藏著一絲歉疚,但這份歉疚卻又無法明說出來,李結的話搔到了他內心的痛處,卻又搔他很舒服:李茂是參與黨爭,跟人內訌才被迫遠走他鄉的,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是他辜負了朕,不是朕有愧於他。
心結解開,李純心情舒暢,卻又問:“這些話,是他自己說的,還是你幫他說的?”
李結道:“他是誠心知錯了,否則,容我說句大不敬的話,依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在遼東自立為王,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又何苦自己給自己套上一副轡頭,任皇兄驅使呢?”
李純哈哈大笑,這個比喻他很喜歡,再悍烈的遼東馬,朕給你套上一副轡頭,也要乖乖的聽朕驅使。
“大唐擅長製造內河戰艦的首推潤州,其次是登州,登州雖近,卻有人掣肘,那就從潤州調撥人手。不過這好處,朕不能輕易舍於他,朕要他拿忠心來換。”
王守澄處罰完懈怠的球員,過來回話,李純問跪在廊下的四人:“他的處置你們可服氣,不服氣就跟朕說,朕替你們做主。”四人齊曰心悅誠服。
李純道:“陪朕玩球,讓著朕,這本無過錯,但讓的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錯了,你們回去好好琢磨朕的這句話。”四人應聲退下。
王守澄服侍李純擦拭身體,穿戴朝服,李結見狀便要告退。
李純道:“今日有外藩使臣覲見,你隨朕去麟德殿一起耍耍。”
李結連聲道:“豈敢,國家大事,豈可因親廢禮,國家體制萬萬壞不得。”
李純愣怔了一下,握著李結的手,惆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