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供著,他這個貴賓餐餐山珍海味,夜夜做新郎,神仙般的日子。
秦墨卻常說自己無福消受,愁的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劉濟病危,幽州城內激流暗湧,眼見就是一場潑天大禍,偏偏劉緄這個人優柔寡斷,臨大事卻無大決斷,明明手握一把好牌,卻不知道怎麼打。讓秦墨這個旁觀者都為他揪把心。
李茂打發秦墨來幽州,本意是讓他說服劉緄把營州朱洄調到幽州,使個調虎離山計,方便他打營州。劉緄本人也有意調朱洄來幽州,幫他一把。
但秦墨見了劉緄後,立即密報李茂,建議改變策略阻止朱洄到幽州,劉緄性格優柔寡斷,很容易被人操縱,朱洄之父朱滔曾為幽州節度使,唐德宗時,朱滔的兄長朱泚閒居長安,趁涇原之亂,自立為大秦皇帝,圍德宗於奉天,事敗被殺。朱氏家族敗走營州,但朱氏家族在幽州依舊枝葉繁茂,親信故舊甚多,一旦朱洄進了幽州,或者能減輕營州方面的壓力,但弄不好劉家幽州就變成了朱家天下。
得營州而失幽無疑是筆虧本買賣,秦墨建議朱氏問題在營州解決,不要擴散到幽州。
李茂接受了秦墨的建議,要他說服劉緄拒絕朱洄進幽州,劉緄接受了秦墨的“點撥”,令劉濟養子劉鴻率盧龍軍精銳屯駐平州,嚴防在此期間營州兵西進。
沒有了朱洄的干擾,劉緄看起來勝券在握,他本人也十分小心,但光有小心還不夠,這種時候,不搶先下手把兵權拿在手裡,而是在等父親死,實在不明智,一點也不明智。
秦墨喝完了一杯酒,忽然煩躁起來,就一把推開了懷裡撒歡的美人兒,幽州的女人高大白淨,性情爽利,少了南方女子的溫柔似水。
嚐個鮮還行,吃多了反胃。
那女子吃了秦墨一推,暴躁起來,起身就走開了。
喝了太多的酒,秦墨百無聊賴,自己名義上是劉緄的貴賓,實際上卻是劉緄的階下囚,一個享受貴賓待遇的階下囚而已。
第509章 幽州之變2
劉緄這個人謹慎有餘,魄力不足,做事瞻前顧後,黏黏糊糊,究竟難成大器。
秦墨想到這心情又煩躁起來,忽然想安靜一會,這個念頭一經萌生,把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以他的性格恨不得湊盡天下熱鬧,怎麼突然想安靜了?
獨自在明晃晃的大殿上轉了一圈,秦墨轉身去了殿後花園,正給花木施肥,忽聽得身後有沙沙的腳步聲。
久在河邊走,秦墨對這種聲音自然不陌生,他把腰一哈,頓時隱入花木叢中,張目望去,果見有幾個黑衣人躡手躡腳地摸進了殿堂。
“刺客?!衝我來的?!我去他孃的。”
秦墨二話不說,轉身朝“逃生通道”奔去,做貴賓囚徒這麼多天,他也不光是喝酒吃肉玩女人,退路早已找好,就在後花園的西邊,那裡是座民宅,富貴人家無疑,高牆大院,戒備森嚴,花園裡還養著狗,若秦墨沒猜錯的話,園子裡還住著一個女眷,因為他常聽到侍女們打鬧的聲音。
兩道牆相隔三尺,這對慣於飛簷走壁的秦墨來說不算什麼,攀上牆頭一躍而過,飛身撲進了對面的園子裡,所幸今晚的狗睡的死,竟沒聽到響動。
秦墨定了下方向,這座後園佔地四五畝,正中心是一座橢圓形的湖泊,湖的北岸有一座兩層繡樓,此刻還亮著燈。
至於為什麼去繡樓,秦墨也說不大清楚,或者只是好奇吧。
離著小樓還有四五十丈,一頭體壯如豹的黑犬猝然發難,從華陰下一頭撲了出來。
秦墨一聲慘叫,已被黑犬撲倒在地,他雙手護住頭面,就地打滾,避免被黑犬咬到要害。
掙扎打鬥之際,樓裡燈光大亮,四個小丫鬟挑著燈籠戰戰兢兢地挪出門,見人犬互搏鬥,紛紛呼叫:“黑豹,黑豹。”那黑狗聞聽有人叫,鬆了口,轉頭望去。
秦墨一個翻身,掙了起來,抱著頭一頭撞進了繡樓,走的太急,倒把兩個打燈籠的小丫鬟給帶倒了。
黑犬見走了人口,嗚地一聲嘶吼,就追了過來,卻發現它的對手已經攀在柱子上,離地一丈高了。黑犬連續幾個撲咬,就未能得手,便抱著柱子轉起了圈,竟也不叫,只是嗚嗚地嘶吼著。
秦墨罵道:“孽畜,休要得意,回頭老子親手剝了你的皮,皮做褥子,肉做火鍋,下水丟出去喂禿鷹。你怕不怕,你服不服?”
秦墨正在那罵的吐沫亂濺,一個姿容俏麗的丫鬟攙著一個貌若天仙的美娘子從樓上下來了,那女人顯然是剛剛起床,一頭烏絲隨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