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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部分

新羅精銳盡折於東州,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瞞是瞞不住,一旦訊息傳開,在缺衣少糧的遼東城,崩潰之勢將不可避免,怎麼辦,怎麼辦,誰能告訴他怎麼辦。

金梯邕苦思**,二日一早,他將參謀兼老友樸亦儒叫了過來。樸亦儒一見面嚇了一大跳,新羅的三軍統帥蓬頭垢面,雙目充血,像一頭窮途末路的困獸。

“我想過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不等春天了,我們現在就進軍。”

“現在就進軍……”

樸亦儒沉吟著,自進駐遼東城後,新羅軍就開始缺衣少糧,金梯邕有先見之明,遼東城太小,積攢的糧草有限,不足以供給全軍所需,大軍所需糧草仍須從國內運來。

新羅國內已經發布了最高動員令,四十二州官吏全體出動為大軍籌措糧草,各地府庫早已搜刮乾淨,餓死老鼠。

新羅國內土地兼併嚴重,貧富懸殊極大,豪富之家庫房裡的糧食堆積如山,卻無須承擔任何的賦稅和徭役,官府只能下刀從骨頭上刮肉,小民百姓被壓榨一空,破家敗產也交不起名目繁多、沉重如山的各種稅賦。

除了沉重的稅賦,嚴酷的徭役也壓的平民百姓喘不過氣來,為了將搜刮來的糧草運送至三千里之外的遼東城,新羅國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子全部被徵調起來,在大雪嚴寒中踏上去往遼東的不歸路。

風雪嚴寒,缺衣少食沒藥,監工無情的皮鞭,押運軍卒的肆意辱罵毆打,折筋斷骨的繁重體力勞動,使得民夫大量死亡,半途逃亡,新羅國內已到了無糧可調,無人可徵的危險境地,整個國家掙扎在全面崩潰的邊緣。

“現在不打以後就沒機會再打了……”樸亦儒嘆息一聲,望向上司兼多年老友:“悔不當初,新羅國走到今天這步田地,我有罪。”

金梯邕道:“罪不在你,在我,若我頂住壓力下令撤軍的話,不至於此,是我明哲保身,是我心存僥倖,是我陷三軍將士和國家於如此窘境,我百死難贖其過。”

樸亦儒道:“根子不在你,你無須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我們還有一線機會,若就此打垮李茂,雖然困難一點,還是能熬的過去的。唐人有句話叫‘哀兵必勝’,我們已是山窮水盡,足夠悲哀了。”

金梯邕點點頭,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