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布輕輕擦拭著。
小卒俯身擺放湯碗的時候,李茂踱過去,將刀刃加在小卒脖子上,輕聲問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小卒僵住,俯身不動,慢慢地轉過臉來,滿是驚惶和無辜,卻賠著笑臉說:“大帥,我是旺山啊。”李茂冷笑道:“是嗎,你不知道旺山是個左撇子嗎?”那小卒吃了一驚,就此僵住。斬鐵刀在他脖子上拉出了一道血口子:“你最好別耍花樣。”
“是嗎,就憑你?”小卒驀地將脖子一偏,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和速度,巧妙地避開了李茂的威脅,身體就勢一倒,撒手三枚飛刀射向李茂。
李茂早有防備,偏身揮刀,避開一枚飛刀,砸飛一枚飛刀,奈何第三枚飛刀角度太過刁鑽,速度又是極快,一個不備,他左肩上還中了一枚。
刺客一見得手,手中早多出一柄短匕,就地一滾,蹂身撲了上來。李茂一記彈腿將他逼退,反手一個撩刀式,正撩中刺客的左肩頭,刺客大驚,就地一滾,撒腿溜出了房間。
李茂急追出去,差點被腳下兩具屍體絆倒,看時,一個是衛士旺山,一個是衛士唐燁,皆被人割了喉嚨。
石空聞聲從右角門跑了進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見李茂肩上中了一支飛刀,急叫軍醫,又勸道:“剛才有個刺客,人影一晃,我追過去人就不見了,跑的飛快,路比我還熟,你說怪不怪。哦,你沒事吧?”
李茂道:“來者不善,敲鐘示警。”
說完,李茂大步去向作戰科,石空攔道:“那邊已經出事了,有人混進來在茶水裡下毒,毒死了四名參謀,小馬去查了,我怕是他們的調虎離山計就沒過去。”
剛說到這,卻聽得門外一陣大亂,刀兵撞擊之聲急促猛烈。
石空道:“敵情不明,先撤入倉庫避避再說。”
四名衛士圍過來要拉李茂。李茂喝道:“笑話,腹心之地豈容小賊作亂。”
提刀衝出大院,正見馬雄安領衛士圍著四個刺客激鬥,四人皆作衛卒打扮,所使用的武器卻都是新羅彎刀。
指揮所內部不允許持有弓箭,除了衛士,其餘人等只允許佩戴防身匕首,猝然遇襲,全無招架之力,一連被他殺傷了十好幾個人。
李茂向石空使了個眼色,石空會意,支應一聲,眾衛士分進合擊,啥時間將四個刺客砍倒在地,本想留一個活口問問,奈何四人剛烈異常,一看戰敗,立即自殺身亡。
馬雄安扒開一人胸口,見心口上紋著一隻黑色的鳳頭,啐了口痰,罵道:“是黑鳳頭。”
話音剛落,李茂身子一歪,石空眼疾手快,急忙托住,李茂咬牙叫道:“刀上有毒。”
射在李茂肩上的飛刀上塗有劇毒,救治不及,毒性已發作,李茂只覺得渾身驟然發冷,頭暈、目眩、噁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人就已經支援不住了。
“全體有令,撤進倉庫。”
安東軍山南指揮所依山而建,核心部分建在一座山洞裡,內部代號:倉庫。
第495章 那道門的後面
軍令如山,眾人抬起李茂飛奔去向靠山的一座小院,院裡背山三間瓦房,瓦房的後牆就是指揮所核心部分的入口。彩虹,一路有你!
胡南湘正指揮參謀和文職人員往洞裡撤,眼見李茂昏迷不醒,大驚失色。石空道:“大帥中毒了,你護著他。”言罷,拔刀在手,親率紅衣哨全體衛士出門去打一場阻擊戰。
這座山洞什麼都好就是入口太小,不利大隊人馬通行,人一多就容易堵,需要疏導,需要他們打一場斷後的阻擊戰。
山南指揮所防禦體系完備,但在數百名訓練有素的新羅精銳戰士的突然襲擊下,防線卻似紙糊的一般,頃刻間就土崩瓦解了。
黑鳳頭使用了忍者戰術,他們伏在風雪地一動不動達一天**之久,成功躲過了巡邏兵的眼,趁著黃昏時的大風雪,迅速肅清外圍哨卡,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到了指揮所下。
他們原準備來個裡應外合,一舉擒殺李茂,不想中間出了點小插曲,潛入在指揮所的內樁求功心切,提前暴露了身份,迫使整個計劃不得不提前進行。
裡面的人倉促間動手,外面的人卻還在按計劃潛伏,正是因為這一差誤,才使得指揮所內大部分的參謀和文職人員有機會撤入“倉庫”。
當然這些對黑鳳頭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他們的目標很明確:不惜一切代價擒殺李茂,讓安東軍群龍無首。
蓄勢已久的黑鳳頭一旦發動攻擊,就是雷霆萬鈞之勢,山南指揮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