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的‘胸’甲,輕聲說道:“恭喜將軍,你升官發財的機會到啦。”
言罷哈哈大笑,劉芬也跟著笑,只是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起初,劉芬大軍奉命開拔去苗長渡,讓負責盯梢當地駐軍和官府的船幫十一當家孟練驚出一身冷汗。
兩天前,他獲知船幫十四位當家將齊聚汴河邊的三柳莊,會晤長安來的一位貴人,談些很重要的事情,為了防止那位貴人仗勢欺人耍無賴,眾當家共商之後派他負責盯住附近所有駐軍和官府,一旦發現駐軍和官府捕快有異動便立即取消會議,防患於未然。
劉芬部突然出兵苗長渡,孟練吃了一驚,不解所部有何意圖,他擔心這支軍隊半途突然折轉,便一路跟隨。讓孟練沒想到的是,出兵苗長渡只是虛晃一招,目的就是哄他誤判,劉芬部最終的目標是三柳莊。
等到孟練明白這一切,什麼都晚了,六百大軍已經將偏僻小村三柳莊包圍的嚴嚴實實。
劉芬此刻也醒悟過來,他雖然跟船幫也有‘交’情,但那‘交’情不過泛泛,與升官發財相比狗屁都不算。
劉將軍摩拳擦掌,兇相畢‘露’,下令所部將三柳莊圍的水洩不通,嚴令部下未得特使秦墨的軍令,任何人不得出莊,誰敢不聽招呼,萬箭攢‘射’。
為策安全,船幫諸當家都是輕裝簡從而來,加上警衛人員,三柳莊裡也不過四十來人。
以多欺少,向來是義成軍劉芬部的光榮傳統,五百人對付莊裡的四十來號身無鐵甲,手無弓箭的‘肉’身,那是手到擒來。
有武力做後盾,李茂有恃無恐,不過雖有武力做後盾,李茂卻並沒有仗勢欺人,他拿出了十分的誠意。
船幫諸當家們眼見大勢已去,遂收起妄想,坐下來老老實實跟李茂談,這一談就談出了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看看的東天泛白,船幫十四位當家總頭領明東望起立建議,眾人舉杯同慶今日的勝利,這個提議並無不妥。
待酒上來,明東望卻又改了主意,他讓人擒來一隻公‘雞’,在碗裡滴了血酒,要跟李茂喝血酒拜兄弟,認李茂做老大。
船幫的意思很明顯,怕李茂翻臉不認賬,先用兄弟的情分把你籠絡住,你若不識抬舉,就揭發你,堂堂朝廷命官跟江湖匪類拜把子,捅上去,你吃不了兜著走。
所談的條件,不能白紙黑字,不能簽字畫押,眾人要個說法,李茂不能推辭。不得已下只能順著他們的意思喝了這杯血酒。
酒喝完,眾人依舊不依不饒,又要李茂領首在河神牌位前進一炷香,已經上了賊船,多一炷香少一炷香也就那麼回事,李茂沒有推辭,領首在河神牌位前上了香,起身時,眾人齊呼為總頭領,明東望將象徵總頭領的一根木杖獻給李茂,自降為軍師,領銜再拜。
李茂這才有些警覺起來,看船幫這意思是真要把自己拉下水啊。然卻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由不得他了。
在李茂全力疏通船幫這頭時,杜黃裳已把河、渭航道上所有可能阻礙江淮米糧入京的關節都疏通了,在他的再三督促下鄭州河‘陰’倉和洛陽含嘉倉的第一批糧料已經起運關中。
聽聞船幫提出的條件,杜黃裳道:“這些都不算什麼,事急從權,任誰也挑不出刺來。只是你不該跟他們喝什麼血酒,這種事一旦沾上,洗都洗不掉啊。”
朝廷最忌諱民間結社,尤其是這種秘密結社,堂堂朝廷高官跟江湖幫派有牽連,若被人告發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這也難怪杜黃裳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依他的脾氣,這事兒若攤他弟子‘門’生的身上,不要說罵,動手的心都有了。
李茂嘆道:“是我一時不察,著了他們的道兒,眼下我該怎麼辦。”
杜黃裳道:“先順其自然,他們有求於你,短時間內不會讓你為難。你記住,回京後務必要找機會稟明聖上,求個主動。”
在杜黃裳、李茂出京往東都的途中,朝中袁滋、賈耽也沒有閒著,一道道詔令飛馬送往淮南、江南兩道,督促兩道緊急籌措糧料階梯運至鄭州、洛陽兩地,充實倉庫,以備入夏後救濟使用。
這期間李茂在汴州和洛陽之間來回奔‘波’,協調水旱兩路、黑白兩道關係,以確保兩倉米糧能按時安全運至關中,江淮米糧能及時充實兩倉。
一日路過鄭州,因時間緊,本‘欲’繞城而過,卻不想孟迎‘春’迎在了城南路口,李茂甚覺驚奇,忙問她何以知道自己要來。孟迎‘春’支吾半天,憋的臉通紅。
李茂又道:“見我何事。”
孟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