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出來接客。
劉芬大驚,倉皇從後窗逃走,翻牆時手上紮了一根枸杞刺,邊走邊挑刺,月‘色’不明,不慎一腳踏空跌進了糞坑。
一直到天明,劉芬才算收拾出個人樣,身上是洗乾淨了,可喝進嘴裡的那兩口糞水卻是再也吐不出來了,劉芬一想就噁心,一個頭兩個大,正尋‘摸’著怎麼找張樂麻煩,出口惡氣呢,行軍司馬張美翁瘋瘋癲癲地跑了過來,攔住他,悄悄地拿出一份調兵令。
調兵令由兵馬使簽發,要他分五百‘精’銳去東南七十里外的苗長渡待命。
劉芬大驚,低聲問:“上面怎麼‘交’代的?”
張美翁答:“什麼都沒‘交’代,來人‘交’了調兵令就走了,什麼都沒說,是個陌生面孔。”
劉芬眨巴眨巴眼,道:“不會是假的吧?”
張美翁道:“假不了,我驗過,真傢伙。”說完瞅了瞅四周,又道:“你說他們是不是要對……下手?”
劉芬道:“小心不吃虧,你馬上派人去知會一聲。”
張美翁領命而去,劉芬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步入兵營,跟一幫同僚打打招呼,開開玩笑,問問昨晚的最終輸贏,看看時辰差不多了,這才擊鼓聚將。
眾將聚齊,商議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說一些老生常談的廢話,撂幾句誰也嚇不住的狠話。本想找找張樂的麻煩,發現他的臉青一塊紫一塊,膝蓋發抖,‘精’神萎靡不振,料必昨晚母老虎發威,好好教訓了他一番。
劉芬心裡哼了一聲,決定先放他一馬。敷衍了一陣,張美翁向他遞個眼‘色’,示意自己已經安排妥當,劉芬這才亮出調兵令,選派了心腹將四員,撥五百軍馬,去苗長渡待命。
四員將盡是酒囊飯袋,五百兵都是老弱病殘,自接到命令到出營足足用了三個時辰。
第405章 誰說我不貪
由苗長渡順流而下,行約三里有處江心洲,有人在此設了一處專‘門’鑄造假錢幣的作坊,所鑄造的假錢幣透過嚴密的地下管道供應整個山東,牟利甚巨。
鑄造假幣乃是死罪,朝廷有司也一直想端掉這個假幣作坊,這使得假作坊的主人不得不‘花’大價錢為自己營造一層保護網,劉芬和張美翁和他們的頂頭上司都是這張網上的一環。
要抄查假幣作坊須用水軍,但負責四周警戒則用的上步騎兵,劉芬由此判斷此次調兵很有可能是衝著江心洲的假幣作坊去的。
派人進城請示兵馬使已經來不及了,劉芬決定先拖著。
四個酒囊飯袋不必吃透他的心思,即便是拿鞭子在後面趕,他們也不會比健康的蝸牛快多少。劉芬慢慢等著,派去城裡的人很快回來,上面只回了一個字:拖。
“小心使得萬年船呀,呀,呀。”
劉芬趕走左右,躺在議事廳的座椅上,把‘腿’翹在公案上上,輕鬆愜意地哼起自編自創的小曲來,一遍琢磨著晚上用什麼手段把張樂支開,自己好‘摸’過去報昨晚一箭之仇。
捉生將鍾甄領著一個陌生人直入大堂而來,來人衣著普通,氣場卻很大,劉芬不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來人冷冷地掃了劉芬一眼,將一份調兵令放在公案上,劉芬哈下腰,雙手捧起來,神情就是一震。
“選兵五百隨你去三柳莊?”劉芬瞪大了眼睛做出為難之‘色’,“我部‘精’銳都去苗長渡了,你看這,要不我派快馬把人叫回來?”
“劉將軍,兄弟提醒你一句,聽人勸吃飽飯。這可是杜相公和韓相公聯名下的調兵令,你掂量著辦。”
劉芬在心裡掂量了一下,自己跟杜黃裳素昧平生,得罪了他,一句話自己這苦熬苦掙的兵馬副使可就沒了,這老兒如今正得勢,韓弘那老狐狸巴結還來不及,又豈會為他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小人物說情,到頭來倒黴的還是自己。
“想好了,就集合五百‘精’銳跟我走。”來人循循‘誘’導,“事成之後有你好處。”
劉芬咬了咬牙,扛是抗不過去了,幹吧。
擊鼓聚將,來人以監押使的身份向眾將訓話道:“馬隊人盯人,步隊結繩,途中但凡走失了一個人,連坐。”
輕飄飄的幾句話卻像一記重錘砸的劉芬和眾將眼冒金星,這是行軍中最高階別的保密措施,騎兵按先後順序一騎盯一騎,步軍士卒則用一條細麻繩繫住胳膊,人盯人,只要措施得當,任誰也不可能脫隊去幹‘私’活。
“事關重大,請劉將軍與本使同行。”
來人又敲了敲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