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玄天宗,鼎立於浩土州之,放眼望去並無任何勢力能夠動搖他的存在,從至下,玄天宗統治了整片浩土,其勢力範圍絕對不僅限於當今的範圍。
可是在霸仙老人的記憶裡,玄天宗是一個充滿著汙穢、**、墮落的存在,由於《玄心鑑》帶來的巨大力量,而且毫無節制的擴張**與權威,玄天宗正處於自我毀滅的道路之,這個時候,霸仙老人的出現,給玄天宗的威權帶來了幾乎連根拔起的摧毀力量。
或許是復仇、或許是一次革新,從破碎的記憶當,祁震不太好捉摸霸仙老人當年舉動的原因,但是能知道的是,玄天宗與霸仙老人的幾場大戰,將當時的浩土打成了一片戰場。
有時兩人對敵,很有可能各自距離在數千裡之外,然後天雲相詭變,化納天下風濤氣流縱橫千里攻擊。
有時則是在汪洋大海之,從深海之拔起一座巨山,互相投擲百里,宛如孩童手彈丸一般輕易,然後將對方壓在其下。
有時則是以元神探入地底深處,操動元神法力,利用岩漿煞火,互相攻伐,而地表之卻是一片泥濘和末日景象。
數不勝數的戰鬥記憶,除了讓祁震驚歎彼此神通超絕之外,只剩下對強大力量的絲絲恐懼。
如霸仙老人那般的修為,哪怕是刻意在無人境域之對敵,各自法力的碰撞,也照樣能震撼出千里之外,而因此喪生的尋常之人,恐怕不計其數,而這種密集的人為天災,有一大半是出自《玄心鑑》。
並不是說法力強大便不好,相反,法力的強大與否,往往是最能直觀證明修為高低的標誌,可是這樣無窮無盡的摧毀與破壞,祁震不難想象,當時的整個浩土,是何等慘烈的人間煉獄。
《玄心鑑》並沒有對修習者有任何道德或者心性的約束,相反,其本身極大的擴張了人自身的本性,正如同其體現了每個修習者自身獨特於旁人的特質。
雖然說霸仙老人那個年代,仙道宗門獨此玄天宗一家,但是遙遠的年代之,戒律道德之完備妥善,恐怕不如現今,放縱**,尤其是放縱擁有者龐大能量修士的**,對世間若有一絲摧毀,都會是恐怖的災難。
由於歷史的空白,又或者是天魔掠世之後帶來的長時間浩土沉寂,玄天宗如何在廣漠廢墟之重新創制自身,早已不得而知,而發展至今,玄天宗儼然與當年霸仙老人存在時大不相同,祁震對玄天宗也並無霸仙老人那般的仇恨。
只不過,對於《玄心鑑》,祁震還是有著一股莫名的情感,不能說得是好,但也絕說不是壞。
如果說《玄心鑑》或擴大、乃至改變一個人的心性,那麼《霸仙真解》是否也有著類似的效果?
祁震不敢下定論,如果說有,但祁震卻沒有變成如霸仙老人那樣的性格,甚至在自身修煉和武學,逐漸試圖擺脫霸仙老人留給自己的侷限,而是另有改變與創造。
如果說沒有,那麼在一些逢人遇事的細節,祁震明顯要過往強勢許多,而這種強勢,日後真的不會變為一種讓自己張狂霸道的起因嗎?
祁震第一次對仙道感到恐懼,不是別的情感,而是一種發自心底、無人能夠傾訴、清冷死寂的恐懼感。
祁震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開始思考“我是誰、我會變成什麼樣的人”這種問題,原本清晰的大腦,如今被一大堆困擾所充斥。
強悍的肉身,在山風吹拂下,第一次感覺到寒冷,發自骨子裡的寒冷。只見祁震臉色蒼白,唇色發青,滿臉的冷汗如雨而下,分明是真氣走偏、行功有岔的現象。
祁震沒有想到,自己區區的一絲胡思亂想,便讓體內氣血產生了這麼劇烈的反應,於是乾淨平復下心情,將這些雜念驅逐出大腦,默默運轉真氣法力。
“還是別想太多了,能天元峰修煉《玄心鑑》,該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無榮耀,我竟然還自以為是質疑,看來還是修為淺薄,眼界不夠。”
祁震勸說了自己一番,畢竟長門天元峰修煉,十有**是雲笙長老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這般優厚地對待自己,未來肯定是要委以重任,而祁震也同樣懷抱著極高的興致與熱情參與其,無論未來應對的會是怎樣的困難局面,祁震也絲毫不懼。
飛雲臺飛行了一刻鐘左右,祁震便再次看見了聳立於天地之間的天元峰,雲海依舊,仙境屹立不倒,彷彿是天下蒼生最極致嚮往的地方。
飛雲臺降至石坪之後,祁震一路走至弘法殿,在半路,一名穿著內門弟子專有的青白相稱的服飾之人,來到祁震面前,問道
“閣下是祁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