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著他,自然是心中苦笑了一下,身為內閣首輔,就是如此,雖然有大權,可,也有責任,最簡單的說,就像是現在,閣員們沒人吭聲,次輔又分析完了,就必須要輪到他了。
閣員們若是不想攙和,可以視而不見,沉默不語,可,他這個內閣首輔卻不行。
“曾毅所行,唯獨召南京刑部尚書文固前去,卻是多此一舉。”
說完這話,首輔劉健環視了內閣的幾位閣老一眼,最終,眼神停留在了內閣大學士楊廷和的身上。
“縱觀曾毅行事,絕非莽撞之人,也絕非行無緣無故之事之人。”
“其行事,有張有弛,只是,大多數時候,其謀略過多,隱藏過多,不被咱們發現罷了。”
“介夫以為可對否?”
內閣首輔劉健,這次是點名了讓楊廷和開口了,他們內閣當中,或者說,朝廷當中,和曾毅接觸最多的,除了宮中以外,朝臣當中,就數楊廷和了。
當年,楊廷和及曾毅,兩人同屬東宮。
且,楊廷和對曾毅,還是很欣賞的。
只是,當初,怕是誰都想不到,時至今日,他們的地位,卻是來了個逆轉。
楊廷和在新君登基後,定然是要有無上權力的,這些,誰都知道,新帝登基,肯定是要用東宮舊臣了。
可,曾毅當初是什麼,現如今,竟然能比內閣的身份還要超然,這是任誰都不可能想到的。
但是,毋庸置疑,如說對曾毅最為了解的朝臣,這裡面,只能是楊廷和了,不是他對曾毅有多少的瞭解,而是,所有朝廷當中,他對曾毅的瞭解最深,這兩者,卻是不同的。
“元輔所言不差。”
既然被點名了,原本,不想吭聲的楊廷和也只能是點了點頭,道:“關鍵是,曾毅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個,咱們不知道。”
說完這話,楊廷和嘆了口氣,道:“其實,咱們知道與否,又能如何?咱們內閣,卻是管不住他的,他亦不會聽從咱們內閣的命令。”
“且,曾毅行事,像來有分寸,咱們何苦去‘操’這份心?咱們內閣的麻煩,現在已經不少了。”
楊廷和的意思很明顯了,沒事在這瞎捉‘摸’這些幹嘛,只要知道,曾毅是友非敵就成了。
且,曾毅行事,又不像劉瑾那般,曾毅行事,像來是有分寸的,且都是為國為民的。
且,最為主要的,則是,曾毅又不聽內閣的命令,甚至,內閣還要表面上對曾毅低頭的,這一切,都從上次跪諫,劉健這個內閣首輔接了曾毅的摺子開始,日後,內閣和曾毅之間的關係,就等於是確認了。
就算是日後再有首輔或者是內閣想要扭轉這個關係,也要找到一個合適的鍥機,且,一定要成功才行,在這之前,哪怕是內閣不願意,也只能是捏著鼻子了暫時。
是以,與其毫無用意的猜測曾毅到底想要做什麼,還不如把這時間,用在別的地方,如,怎麼對付劉瑾等事情上。
要知道,眼下的朝局,可是一團‘亂’。
只是,這話,楊廷和自然不能就這麼說出來的,是以,換了一種方法,以文官常見的委婉的方式說了出來。
別說是首輔劉健了,內閣當中的幾位閣老,誰不是人‘精’,尤其是楊廷和這番話,雖然婉轉,可,意思卻很明顯,是以,都聽的出來楊廷和這話的意思。
這話,若是換個氣量小的,或許會是認為楊廷和在刻意頂撞首輔劉健。
可,內閣當中,卻沒人這麼想,尤其是首輔劉健,也不認為如此。
此次內閣當中的幾位閣老,‘私’下的關係,其實都很不錯的,對各自的脾氣,也都很瞭解,是多年的老友了。
自然知道,若是楊廷和真是對劉健這個內閣首輔不滿,想要頂撞他,那,就會直接把意思給直白的說出來,根本就不會這麼委婉了。
這事情,楊廷和是絕對做的出來的。
盯著楊廷和看了許久,首輔劉健雙眼眯著,卻是明白楊廷和的意思。
楊廷和對曾毅,是非常支援的,甚至,可以說,在曾毅一事上,內閣,其實是兩個派系的。
他劉健這個內閣首輔,雖然不算是針對曾毅,可是,對曾毅,卻是有不小提防的,哪怕是現在,仍舊如此。
而楊廷和,則是對曾毅完全支援,不設提防的,非常的欣賞和看好曾毅,不認為曾毅會有狼子野心。
而次輔謝遷及閣員李東陽,這兩人,卻是從中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