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其實,這也算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文人士子們嫌棄錢財有所謂的銅臭味,君子輕財,是以,只要有隨從的,從來不自己帶錢財,就算是自己帶,也就是帶些散碎銀子罷了。
這,在曾毅看來就是扯。
只不過,有些規矩,沒必要破壞的情況下,曾毅也懶得去破壞,曾毅不是正德,心裡就是有那麼一股子拗勁,喜歡破壞規矩。
甚至,以打破規矩為樂。
正德是皇帝,這點,無論如何,曾毅也沒法和正德比的。
若是正德犯了天大的錯誤,只要日後改了,別人仍舊會稱其為賢君明主,可是曾毅,若是真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事,就算是改了,他的名聲,也沒了的。
這也是曾毅一直以來,都在積聚他名望的原因之一。
只要聲望足了,就能化為護身的盾牌,任何言論攻擊等,哪怕是他真的做錯了什麼,也會有人站在他這一邊,為他辯解的。
而現在,曾毅的名聲雖然不小,且,甚至已經有人拿曾毅和古之聖賢做比較了。
可現在,曾毅卻並非是真正的追上了古之聖賢,現如今的曾毅,至多,也就是處於羽化的階段,這點,曾毅還是能夠認清楚的。
是以,曾毅十分重視自己的舉動,他可不想被人說成是貪財,出‘門’在外,還要自己帶著銀子。
而且,若是出去了,哪能吃飯什麼的,全都是他結賬的?
瞧瞧,哪個官員只要身邊跟著小廝的,不都是小廝帶著銀子去結賬的,這樣,面子上,似乎也好一些。
當然,那些個暴發戶,和喜歡獨自出行的公子哥除外。
“讓東廠的人帶走?”
燕南飛楞了一下,不明白曾毅這是什麼意思,讓順天府的捕頭把人抓回來,然後,在‘交’由東廠的大檔頭帶回東廠去處置。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而且,只要有點腦袋的,就能猜的出來,若是讓東廠的大檔頭把這幾個番子帶了回去,會是什麼結果。
他們自己的事情,肯定是自己遮掩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懲處的。
只是,燕南飛卻也不笨,尤其是對曾毅,跟在其身邊也有這半年多了,而且,從外面,也是聽了不少的曾毅的事情。
自家大人,絕對不會突然犯‘迷’糊的,是以,雖然有些不解曾毅的吩咐,可是,燕南飛也只是認定了是他自己悟‘性’不夠,而並非是曾毅失算了什麼。
“讓他們帶走吧。”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道:“那些番子畢竟是東廠的人,就算是出了事情,自然由他們的廠督去管,咱們,管那麼多做什麼?”
“何苦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曾毅說的這話,別說是燕南飛不信了,就是曾毅自己,怕是都不信的。
不過,燕南飛也聽出來了,曾毅這話,不是在敷衍他,而是在和他開玩笑,開玩笑和敷衍,是兩個概念的。
只是,燕南飛也沒在問,有些事情,他還是不知道的好,何必非要苦苦追問呢?
“昨個,還有人來嗎?”
曾毅昨天夜裡,可是沒回府的。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戴大人來過。”
燕南飛趕緊回道:“只是,大人您不在,戴大人沒進院子,就走了,只是,讓屬下轉告您,改日再來拜訪。”
曾毅微微點頭,現如今,他的身份也是徹底的曝光了,就是戴珊親自來見他,也沒什麼的,相反的,若是戴珊下帖子,或者是讓人來請曾毅去他府上見面,那,才是真的失禮了的。
至於司徒威,這個曾毅回京,他肯定要‘露’面的人,曾毅卻是相信,他昨個,是絕對不會來的。
錦衣衛,就是情報工作的,若是連他昨夜沒回府都不知道,那,司徒威這個錦衣衛的左監察官也該辭官了。
“若是有人前來拜訪,就說本官連番趕路,車馬勞頓,今個剛從宮中回來,已經睡下了。”
說著這話,曾毅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倒不是他擺架子,而是這一路行來,從南直隸到北京城,曾毅還真是沒好好睡過幾天的。
在外面趕路,雖說晚上肯定是要住客棧的,以曾毅的身份,就算是住客棧,吃睡也不會差了。
可,那終究是在趕路的,心態不一樣,自然,也就睡不好了。
而且,既然是趕路回京的,總不能日上三竿了,才起‘床’吧?那,這一天的時間,怕也就要‘浪’費掉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