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孕婦都這樣,總是亂想,還說風就是雨。臣婦上回在貴妃這裡見過皇子,昨天偶然一說,貴妃就熱心腸去接了人來。宮掖之中,怎麼會有人敢虧待了皇子呢?倒是貴妃,懷了孩子母性大發,真是容不得孩子一點兒委屈呢。”以後少給苗妃支招比較好。
杜氏這裡解決得還算圓滿,鄭靖業那裡卻一點也不順利。
文昌侯宋遠,皇帝他親舅。此君比他外甥年紀還小兩歲,乃是其父的老來子,還不幸是唯一的兒子,宋太后疼幼弟,疼到了心肝兒裡去。皇帝也得給他老孃的面子,賜爵、賞錢、發田莊……
宋遠就躺在錦繡堆裡打滾兒,萬事不操心的一個人。看在宋太后面子上,皇帝作主,讓他娶了皇帝他叔公的幼女永安郡主。宋遠只有一樁好處,並不以勢凌人,也不觸犯法律,為人還特實在,屁事都不沾手。
就這麼一個人,當鄭靖業說,要給兒子娶他閨女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表示反對:“您不嫌棄丫頭是庶出,我也感念。只是您來得不巧,我剛給那丫頭說親。”他用同樣的理由拒了鄭靖業。
這貨是個奸相啊!宋遠別的不知道,就知道一條:遠離是非。鄭靖業明顯就是個身處是非中的人,跟他結親家,宋遠的腦袋還沒被驢踢!他是皇帝他舅,老老實實的子孫一直富貴,沒必要攙和朝政。
鄭靖業原想著一說就成的,沒想到這樣晦氣,唯有苦笑。退而求其次,如果真要尚主,爭取求端平公主做兒媳婦才好。
“差點兒被害死了!”杜氏回來就恨恨地道。
看完苗妃回來,鄭琰一頭扎進書堆裡不肯出來。挑撥離間這種事情,做多了就顯眼了。“無意間”說的話才最真實,不是麼?回回去都是“提醒”,那就是把人當傻子了。她也慢慢長大了,不可能總是“童言無忌”,得修煉一些“了無痕跡”的手法才好。
這一次她就沒隨杜氏去翠微宮,杜氏一回家,她就聽到杜氏來了這麼一句,還傻乎乎地問:“阿孃,怎麼了?”
杜氏很是憤怒:“以後在昭仁殿少說話!”真是怒從心中起,連帶著全家都遭了殃,杜氏可不是無知婦人,相反,她是個挺有眼光的女人,還要加上性格潑辣這一條。簡言之,這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兒。這一回明明是好心幫忙,轉眼就讓人歪曲了本意,要不是當時她在場又補救得快,皇帝還不定以為什麼了呢。
苗妃這種人實在幫不得啊!倒不是說她有什麼壞心,她只是心眼兒不夠使而已,她的心眼兒都用到跟皇帝膩歪上頭去了。可就是這種“不是故意的”,比存心的還讓人嗝應。你不知道她啥時會出紕漏。要一個高智商的隊友,很重要。
虧得鄭家跟苗妃也就是一種面子上的事兒,再深入一點,是會被她無意間就坑掉的。
鄭琰想,她自己真是個先知,什麼事兒都能想到前頭。也縮了縮腦袋,我就不該在苗妃面前提蕭令儀!幹我什麼事兒啊?
鄭靖業正一肚子晦氣呢,能讓他這樣不開心的人、事已經很少了,老師都讓他幹掉了,卻栽在了宋遠手裡。聽了杜氏的話,他帶著一絲遷怒地道:“不論何時何地,都要心中有數,不要辦蠢事!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都要掂量清楚。不知道的時候寧願不說!學會說話前,給我先學會怎麼閉嘴!”
鄭琰好想哭,她好像又辦蠢事了。穿越者把土著當NPC真是已經當成習慣了,饒是她小心再小心,還是……忽略了。不,或者說,人總會有意無意地忽略別人的感受,把別人當成NPC,比如苗妃。
鄭琰發現,自從她開始交際活動之後,是在大錯小錯一起犯的慘痛過程中吸取教訓的。如果不是有一對好爹孃,就她犯的這些錯兒,夠她長大以後嫁不出去的。摔!要不要這麼苦逼?
鄭靖業拎過女兒來好一通教訓:“剛好了兩天,又作怪!”
鄭琰快要冤死了,她總是好心,哪料到苗妃智商不高呢?鄭靖業嘆氣:“多做多錯,仗著有些小聰明就由著性子胡來,那還是不聰明!”
鄭琰乖乖受教:“是我多嘴了。往後飲食裝扮我都隨便說,總不說人是非就是了,”想了一想,“就順著別人的話說。”
鄭靖業搖頭:“你最近都不要亂跑,也不要亂說話!給我乖乖地上學去。”
鄭琰領命,自此,老老實實跟著顧益純繼續學習。倒是杜氏,往翠微宮裡去得更頻繁了。除了苗妃,淑妃、賢妃處亦有邀請,杜氏也去露了露臉。老實說,杜氏對這兩位的評價都不咋地。
就說淑妃吧,她給皇帝生了三兒兩女,可以看出是一個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