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樣才算正常。
“他既無心,我便休!”徐瑩一字一頓地道,眼睛乾乾的,“我不能被休棄回家,你明白嗎?我的祖母會受不了,我的父母會被人指點。換個人,我真能和離。”
鄭琰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問過師母,聖人想給太子找性情溫和的女人,你,想法子拿捏住吧。”
“你為我擔的什麼心呢?我如今,倒是一身輕鬆了,我倒要看看,他們父子,還能如何!性情溫和?你道聖人眼裡他的後宮性情就不溫和了?她們看著倒是溫和了,她們的兒子一個個可是暴烈得緊,切~我就看著她們對著咬,權當看鬥雞了。”
徐瑩說得像是輕鬆,鄭琰心頭更沉重了,終於逃也似地出了東宮。她不想回家,家裡現在就她一個人,還是回孃家吧,窩到阿孃跟前,彷彿又回到了過去,什麼都不用想。
才出東宮的門,又被苗妃派來的人截了去。
苗妃是專程致謝的,太子上表,提醒皇帝:二十三郎年紀既長,應議婚事。皇帝對於太子關心幼弟非常開心,又想起二十四郎來,一併給兩個小兒子議定了親事。二十三郎的妻子定的是成國公的侄女,也就是鄭瑜老公的堂妹吳氏。二十四郎雖然年幼,皇帝也給他定了一門娃娃親,定的是徐瑩的表妹,也是宗室郡主之女。
看到苗妃,鄭琰才恍然大悟,剛才徐瑩的表情,真的很像如今的苗妃。也許會有不捨,實在已經對那個男人不抱什麼希望了。
這樣也好,起碼不會舉止失措。鄭琰完成了這一樁事,自覺心頭一鬆,自己的帳本兒上從此不欠苗妃些什麼了,如果苗妃還覺得自己欺騙了她的感情,沒有幫忙她兒子當皇帝什麼的,那也只能隨她去了。
終於有一件讓人開心一點的事情了,鄭琰還是決定回孃家一趟。
杜氏見到女兒很開心,口中雖說著:“嫁出去的女兒還總往家裡跑,真不像話,”手上已經把鄭琰給摟到懷裡了,“真瘦了,當心身子骨啊!”
鄭琰無奈:“怎麼人人都這樣說啊?郎君也說,師母也說,連阿孃也說起來了。”
“這麼些個人說,足證是真的,你給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聽到沒有?”
“知道啦~”被關心包圍著的感覺,真好!鄭琰抱著杜氏的腰,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阿孃,咱們家有玻璃作坊嗎?”
“你怎麼想起這個來了?打小就喜歡玻璃的東西,那東西又不頂貴重,又容易壞,你還念念不忘?喜歡剔透的東西,尋水晶的不好麼?”
“不是,我突然想做些玻璃的東西來,水晶不好雕琢,好阿孃~縱咱們家沒有,誰家有呢?我出錢,買一個,就當是給我解悶了,好不好?”
杜氏看她實在可憐,終不忍拒絕:“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你打小喜歡這個東西,識貨的人又少,索性弄了過來,如今全給了你罷。”
“我給錢。”
“又胡說八道!跟親孃算起賬來了!”
“我這不都嫁了麼?家裡還一大家子人呢,還有阿姐呢。”
“少討打!我有數呢。”廢話,乖巧的孩子招人疼不是?鄭琰對家裡也頗有貢獻,哪怕嫁了出去,年前還弄了個木材商人給家裡添收入。一個玻璃作坊,杜氏還得起。
鄭琰在賬本上不免又記下一筆:欠家中一個玻璃作坊。備註:做出鏡子之後給孃家相應補償。
有了專業人士,做東西就是快,至少人家知道怎麼做玻璃,鄭琰根本不知道玻璃的配方。鄭琰也不與作坊裡的人過多接觸,她只要確定這些人的身契都捏在自己手裡就可以了。作坊對於鄭琰要製作平板玻璃非常不解,但是依然努力研發去了。這位娘子不計成本,必要做出平板的來,她有錢造,他們就賣力氣唄。
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只要有需要,只要肯去想!沒兩個月,作坊裡就造出了平板玻璃,只是不夠很大塊,大的也只有成人兩個巴掌大。鄭琰已經很開心了,要是憑她自己,根本連玻璃渣子都弄不出來。
看著玻璃,鄭琰改了心意:“多造些出來。”她要給窗戶安玻璃!
有了女主人發話,這女人還有資金,那就開爐造吧。二月裡,鄭琰把家裡後花園臨水的一處三間小館的窗戶上都給換上了玻璃,明亮得很!鄭琰廣發帖子,邀了孃家人一齊過來喝酒賞景,賞池邊新出的綠柳。
一群女人兩眼放光:“這樣好!到了冬天,不用開窗子就能賞雪景了,屋裡還透亮。”
池脩之陪著老丈人、大舅子、內侄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