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先的眼,鄭琰想,不知道徐梁會怎麼做呢?本來就不是那麼老實的人,他會活躍起來嗎?
鄭琰道:“我家的些粗使婢子,有好幾把子力氣,十分耐用,執棒能把成年男子給拘押起來。”言罷,閉上眼睛真的睡了,TMD,回京真鬧心,還是鄢郡好!
徐瑩扭臉,只看到鄭琰平靜的睡顏。
鄭琰是回來給兩個老頭子祝壽的,結果在宮裡吃了頓飯,還睡了個午覺,才爬起來往慶林長公主家裡去。
慶林大長公主很是歡喜:“哎呀呀,可算是回來了,想死我了。”
顧益純也捋須而笑:“你們兩人都長進了,見過你爹了嗎?”
“還沒呢,昨天回到家裡,今天一早去見阿孃,阿爹已經往宮裡去了。我又往宮裡去,出來就見師傅師母來了。沒事兒,晚上回去就能見得到了。”
顧益純大肆誇獎著他的學生:“長安辦得很好!為國為民啊!括隱還在其次,好的是蠲了苛捐雜稅!你也很好,在外面很威風吧?”
鄭琰衝他比了個豬鼻子:“呸!我就被關到後衙了,哪裡也去不了。”
顧益純故作嚴肅地道:“還真像。”
我擦!鄭琰想捲袖。慶林大長公主對鄭琰道:“既然回來了,我給你接風洗塵,好好熱鬧熱鬧!鄢郡那小地方,就是出去了,又有什麼熱鬧好看?”她老人家非常豪氣,“把十九娘、二十一娘也找來,還有以前的熟人,好好熱鬧熱鬧。”
鄭琰道:“那感情好!”
慶林大長公主又關心地道:“你那玻璃坊,再開一開罷,長安祖上的家業可惜了,你們正年輕,趁著這時候多攢些家業。我聽說,可有人卯足了勁兒也想試著做玻璃呢,眼下還沒成,你呀,緊著些。”
鄭琰道:“我回來之前已經使人把窯先燒了起來了,這大半個月,再做些新鮮的。”心裡狂罵,怎麼穿越了,還是個大山寨國?讓我先攢點家業行不行啊?攢兩年我就公佈配方,利國利民啊!
不行,坐不住了,回去就開工!唔,什麼玻璃魚缸的,也做一做!
鄭琰的計劃是,給她爹和她師傅的壽禮,貴重的自不必說,絕不能有玻璃製品,她完全明白,玻璃,也不值什麼大錢。還不如拿金子壽兩隻烏龜給二位呢!
回去就火急火燎地開工了,鄭琰在鄢郡閒極無聊,忽然想起了玻璃不止能鑲窗子做鏡子。它做個杯子啊什麼的,非常好,還有就是玻璃工藝品,拿根鐵管兒吹一吹神馬的,不要太美好。玻璃的液體是軟的,鉗子一捏一扭,定型也容易。吹個玻璃缸養金魚!唉,現在還沒有金魚,倒是有錦鯉呢。
心動不如行動,回去就做。
這一天,鄭琰非常忙,早上奔到孃家,上午和中午在宮裡,下午到了慶林長公主府,晚上又回了孃家。
抱著鄭靖業一陣撒嬌,鄭靖業見到女兒也非常開心:“長大啦長大啦,你們都很好。長安做得也不錯。我見到六郎了(鄭德儉),他也長進了不少,你們很用心教導他,這樣很好。”
鄭琰道:“也是他自己爭氣,其實吧,就是欠磨練。把誰放到外面幹了這許多的事,也該知道是非了。”
鄭靖業頗為贊同這句話:“是這個意思,我與你娘起自寒微,大郎幾個還算知道民間疾苦,四娘以下,都是些小混蛋!該吃些苦頭。”說著捏捏鄭琰的鼻子,表示,也包括你。
鄭琰傻笑。
“今天去見到聖人了?”
鄭琰點頭:“是。阿爹,這位聖人,也是該吃些苦頭的。他倒熱心政事,只覺得一紙令下,天下澄清才好,可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呢!今天開始聽他的口氣,很看重括隱啊!我真怕他一拍腦袋又出什麼昏招了,只好給他說了些下情。”
“你怎麼說的?”
“隱戶之事,關鍵並不是大力括隱就能杜絕的。我說,長安先減賦,才能借分水而括隱。而天下物價,較開國之初漲了不少,加些稅也是在所難免……”慢慢地把白天跟蕭令先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鄭靖業感慨道:“聖人要是有你這般見識就好啦!我跟蔣進賢死命地勸啊,這才勸了下來。”先帝你是不是也想痛哭流涕。
鄭琰道:“還有一事。”
“嗯?”
“皇后的意思,徐梁家的女兒,頗得聖人青眼。皇后問我,咱們是個什麼意思。我說,我守禮而行,不會坐視廢嫡立庶,寵妾滅妻。”
鄭靖業笑道:“對著皇后,就得這麼說。”
“那,到底要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