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不可能呀。”
季醫生問,“那人到底什麼樣?你上次也見過顧惜是不是?”
“那次誰敢仔細看她,現在說那個做什麼。”季逢說,“難怪她見你都不隱藏身份。哥你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季醫生不說話。
季逢又說,“你知道她為什麼找你做心理醫生了吧,因為我,她知道我知道她的身份。她覺得找你才有安全感對不對?她這種人,一定是上網都不敢亂說話的那種人。”
他還諮詢專業意見。
又忍不住埋怨,“……你也是的,你怎麼會想到追她呢。她今天戴那個東西,也其實是給你看的。”
他簡直不敢去想,這事情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怎麼辦,誰還敢和他做生意,做朋友。去得罪那個人。
季醫生沉鬱地說,“不是!——她不是為了戴給我看。這件事一開始就是為了另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季逢問的心虛又心顫。
季醫生站了起來,走到桌旁,拿出香菸來,遞給他弟弟一根,自己也點了根。
抽了幾口,才說,“她心裡還愛那個人,她來找我,潛意識是希望有一天,她來看心理醫生這件事,可以透過你,傳達給她想要傳達的人。”
季逢拿著煙愣住,“不會吧。”
季醫生彈了彈菸灰,動作生疏,看著那些灰燼,笑了笑說,“她不隱藏身份,是一開始就希望有一天這身份被我們探知。她愛那個人,想那個人知道,曾經她因為過於痛苦來這裡看過我。希望那人心疼她。”
季逢找了個椅子坐下,有點無法置信,“……但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位,她一定知道的,我只認識方畢純。”
“這就夠了,”季醫生說,“就像現在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你會不去告訴方畢純嗎?”
“我不能說呀。”季逢又想了一會,搖頭說,“不對,我會去說的,我一直想搭上那條線,知道了這件事,我一定得去說。”
他看向他哥,喃喃道:
“這個女人好可怕!”
季醫生笑著搖頭,說,“你不是說那個人很有手段嗎,那是他的女人,自然不能是一般人。”又想到顧惜故意讓他叫他弟弟,心裡真是……
季逢說,“那你覺得,這女人當初來找你,是真的心裡有病,還是隻是利用你。”
季醫生抽了兩口煙,看向他說,“說真的,我還真不知道。不如你隨了她的心意,把這事情先傳給那邊看看。”
季逢覺得也是,晚上就直接衝去了找方畢純。
年少為好朋友可以跑的這麼快。現在他們的年紀,只有利益才能令他跑的這麼風馳電掣。
當然沒提他哥哥試圖追顧惜的事情,只說碰巧了,見了這病人才知道原來是熟人。
方畢純搞藝術的,彎彎繞繞更多,一想,也猜到了顧惜曲折的心意。原來還是變著花樣在撒嬌。
他當天就給程琦去了電話。
“她請的那個心理醫生呀,是去年她過生日,給她送過蝴蝶簪的那個季逢的哥哥。那人您還記得嗎?”
對面人沒說話,他又說,“要我說,這顧惜真是有意思。她知道那是季逢的哥哥才去的。我自己覺得呀,她這是為了把信能傳到你這裡……讓你心疼她。”他笑著,“這女孩可真有意思。”
方畢純說的自己和戀愛了一樣,這種曲折的心意,充滿少女心思,從來沒有人給他用過。
真是想起來就覺得心甜。要是也能有個人這麼愛自己,那多好。
又覺得,也虧的是有他們這種人,要是遇上一般男人,顧惜得虧死。這種心思,完全沒人能理解她。
又一想不對,她找的是心理醫生,還有自己,這件事中,竟然算計到,差一個人都不行。
他笑起來,“這情話說的太曲折了。她找的那人是心理醫生,中間又是我,真是少一個,這話就到不了你這邊。她喜歡人,喜歡的這麼婉轉,真討人喜歡,是吧?”
程琦拿著電話,站在視窗,覺得那希望的氣息透著玻璃撲面而來。
這樣小女孩的心意,帶著忐忑的試探和矜持,他覺得還真是顧惜會做的事情,她在外面再強,可對著自己,她也是一個會撒嬌的女孩子。
他想到曾經顧惜摟著他,靠著他的樣子,全身就沸騰地如同著了火。
方畢純等了好久,也不見對面說話。
他說,“那您怎麼辦?她馬上又要過生日了,您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