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派他去跟顧保真的。”
另三個都笑起來,一句玩笑話錢小樂還當真了。
司機說,“跟了幾天,發現她生活很規律,就是公司和回酒店。”
“酒店?”汪睿看向他,“她住的酒店?”
“嗯,在四季。”司機說,“公司是藝術品投資公司。正在招聘期,看著不像有什麼後臺。”
“有後臺就不會住酒店。”錢小樂說,“那她平時出入什麼地方?”
“就是公司和酒店。”
“我是說回酒店睡覺之前。”錢小樂有點不耐煩,這司機不靈醒。
司機重複說,“下班就是直接回酒店,在酒店吃飯,幾天都是這樣。”說完怕老闆不滿意,司機也補充道,“她和您的生活不一樣,就是上班和回家,沒有飯局,沒有其他活動。”
錢小樂愣愣的,拿起煙抽了一口,“這麼單調,那她活的有什麼意思?”
一說完,他就換了思路,繼續說,“那要見她,該到什麼地方去抓人,她們公司?還是直接上酒店,在路上,感覺有點像綁架呀。”
一個笑道,“你剛剛說那三個地方,每個聽上去都像綁架。”
錢小樂說,“她不是保真嗎,咱們不見她,怎麼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保真,這名字我回去越想越覺得不順耳,那簡直是把所有人都踩了。”
“沒那麼誇張,你想叫,也可以讓人叫你錢小爺,純屬個人自由。”汪睿說,他覺得這事不好,萬一惹的於自善不高興就得不償失了。
他想到這裡說道,“那是自善的關係,你還是別惹事。”
“什麼他的關係,自善都說了沒關係。你放心,我就問問她是不是有什麼特殊鑑定手法。”錢小樂磕了磕菸灰,“就是還沒想好,在什麼地方下手比較好。”他的語氣能把自己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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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上天真是關照他,不等他傷神生出白頭髮,“顧保真”就自己上門了。錢小樂聽到劉經理歡天喜地和員工張羅,準備秘製私房菜的時候,第一次發現他開餐廳好處大大的。
一點不覺得在自己餐廳下手有問題。
週末,顧西來這裡吃飯,因為蘇小東趁週末回家看媽媽,她一個人無聊,就想到唯一算熟悉的地方來吃個飯,她想的很好,這裡好歹還有個經理認識。
劉經理今天特別關照,給她安排的雅間,顧西給程琦留言,準備一個人大吃一頓,等他回來,帶外賣給他吃。
她吃一塊糖都會想到程琦,那天吃飯,就想著所有的好菜都試試,可以將來給程琦吃。
可是誰知道進了狼窩。
她坐下沒多久,包間門就開了,進來幾個人,都是年輕男人,具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衣冠楚楚。然而顧西知道,衣冠楚楚最沒用,那隻和衣冠禽獸一步之遙,她立刻覺出危險來。
第一反應當然是綁架。她有個有錢的男朋友,還死過兩次。
後來一想,又覺得自己想太多,自己現在可是窮人,就那麼幾個民國瓷,誰為了那個綁架人。一個空殼公司,也不能是為了那個綁架自己,沒車沒房,看上自己的綁匪得多笨。
一念至此,她反而鎮定下來,說道,“你們走錯房間了嗎?”
錢小樂幾人視線對了一下,交換了內容,錢小樂一拉椅子,在顧西右手邊坐下,“聽說你叫顧保真,經手的古玩都保真,我們來看看,敢在古玩圈保真的人,長什麼樣。”
顧西轉向他,清晰地對著他的臉,“那你現在看清楚,可以走了,我約了人。”
錢小樂沒想到她還挺刺,他說,“那不行,既然是保真,沒真材實料不能叫那名字。”
顧西頓時無語,他這語氣純粹不講理,人家想叫什麼名字是自由。她也懶得糾正他,知道這人純屬沒事找事。
“那你什麼意思?”
錢小樂說,“其實也沒什麼……”他掏出煙,流裡流氣點上,手指輕抬,“這地方,我的。”
顧西恍然大悟,原來上次的事情,經理高興,老闆不高興了。想混個臉熟有地方吃飯怎麼這麼難。怪不得人都說鐵飯碗難找,找個一成不變可以長久信賴的餐館都不容易,何況是飯碗。
她心裡好笑,說道,“哦,原來是您的餐廳,那真失敬,是不是因為我沒有預約插隊了,那我走。”她說著就站了起來。
錢小樂剛吸了口煙,直接一口煙卡在肺裡。“咳咳——”地咳嗽起來。
他攢足了勁來找事,口氣那麼大,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