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自善吸了口煙,在菸灰缸上磕了下,說,“今晚這些全是你們看不上的東西。”
錢小樂他們幾個都是有家底的,自然看不上民國貨。只是他們不明白,一個手上只是拿民國貨的客人,憑什麼讓於自善親自帶到這裡來。
但這些他們是不會明著問的。
大家又聊了幾句。
看於自善確實累,才把他放走。
於自善前腳走,後腳劉經理就被叫了進來。
錢小樂問,“監控去看了沒有?清楚不?”
“不清楚,沒照到臉。”劉經理說。
“那讓你去問名字,問到了嗎?”
“問到了,”劉經理有點支支吾吾,“她說她叫顧保真。”他真不想說。
“保真?”錢小樂磕了磕菸灰,對旁邊人嫌棄地說,“這名字忒難聽。”
劉經理:“她說因為她經手的古玩都保真,所以叫顧保真。”
“什麼?”幾個人集體以為自己聽錯了。
汪睿是開文化會所的,接觸的藏家鑑賞家很多,“這得多大口氣才敢叫這名字?”
“名字是家裡起的,她這明顯是外號。”鄭開明說。
趙宣糾正,“外號是別人給起的,自善說她才回來的。”
“……那是怎麼回事?”錢小樂皺著眉頭,“咱們認識那麼多古玩圈的,誰敢這麼說,保真?!她什麼水平就敢給人保真?”
劉經理打心眼裡喜歡今晚的女客,於是他插嘴道,“也許,也許那體現了她對自己的要求。”
四個人看著他,隨即另外三個都看錢小樂。
這經理已經徹底倒戈,錢小樂自己也知道,抬手揮揮,示意劉經理出去。反正劉經理頂多能給對方免個單,也幹不了什麼,倒戈就倒戈吧。
看到門關上,錢小樂說:“顧保真,在古玩圈,對自己敢有這種要求的人,那真是聞所未聞。”隨即他噗嗤一聲給笑了,“她不知道這樣很得罪人嗎?”
汪睿說,“是不是她有什麼手藝,要不然口氣不應該這麼大,而且自善還請她吃飯。”
“劉經理不是說女孩掏的錢嗎?”
“那就是個形式。”汪睿說,“她要沒本事,自善根本不會花時間和她吃飯,不要錢的飯局咱們也得挑著去,是不是這道理。”
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
錢小樂抬表,看了看時間,“費那精神幹什麼,讓人去查查,或者請過來問問,多大點事。快吃,完事繼續打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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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完全不知道她沒有出山,名號已經開始得罪人。
純粹聽到那名字就可以看她不順眼。
顧西抱著她“顧保真”的純真理想進入夢鄉,第二天一早,就恢復實業家日常,風風火火回到公司開始招聘。
她決定了,以後同事都稱呼她“顧總”或者“顧小姐。”
外頭,她就用顧保真行走江湖。
當然,對於她看不懂的地方,都是新江湖。
她有信心,總有一天,外面人人都會尊她一聲:“保真姐。”或者“顧姐”或者“七姐”
哎……這方面要和她男朋友配對可真難。
“顧總。”接待小姐打斷了她的思緒,“來應聘的到了。”
顧西站起來,整了整身上的小西裝,一本正經向會議室去。
顧西用了幾天時間,終於給自己挑了個助理,一個很有眼色的女孩子,家境不太好,所以人特別緊張這份工作,就是學歷低了些,可顧西覺得只要人肯幹,她就可以慢慢帶。反正她已經習慣帶人了。
蘇小東比較關心他們公司的業務,看於自善沒有打電話他就有點著急。
忍不住問顧西,“你手上不是還有其他拍賣行和古玩商,怎麼不聯絡別人?”
顧西說,“不用,這一個就夠了。”顧西正在寫東西,抬頭問他,“你覺得那位於先生怎麼樣?”
“看著人不錯,長得很正氣。”
顧西點頭,“我也覺得,所以我們就等著吧,他這樣的人,能幫我們起到篩選客人的作用。他能看上交往的物件,應該也不錯。”
蘇小東點頭,“那確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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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樂嘴邊叼著煙,眯著眼看著手裡的撲克,有人推門進來,“錢先生。”
他一看是自己的司機,拿下煙,彈了彈菸灰說,“是不是查出來了,就在這說吧。”又對旁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