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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著小友背脊的手一頓,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湧上心頭,一時竟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我不想奶奶死……”小友哭得泣不成聲,“從小奶奶就陪著我,給我講故事,給我扎辮子,我害怕打雷、她陪我睡覺,她把好吃的東西都留給我,她永遠是笑著面對我的……”

“我上個月去看她的時候,她還抱著我說讓我下次早點回來,她可以給我準備熱的湯……”

“為什麼奶奶要那麼早離開我呢……我還不想她離開我啊……”

整個屋子裡都回蕩著小友痛徹心扉的哭泣聲。

祝靜感受到這個小小的肩膀上已經坍塌的所有堅強和情感,她用盡力氣抱著小友,視線漸漸泛起模糊。

她說不出一個字。

她發現自己竟無法說出任何一個安慰小友的字句。

……

小友崩潰痛哭後,因為之前累積的恐懼、疲憊、痛苦……在所有的力氣耗盡後,流著眼淚靠在她的肩膀上睡著了。

她讓小友躺回床上,幫她蓋好被子,用毛巾擦去她臉上的眼淚。

靜靜地在小友旁守了一會,她起身,走到桌子邊。

無意中掃了一眼馮校長桌上放著的檔案,她的目光忽然停頓了下來。

伸手抽出夾在檔案裡的一張紙,她將紙上的診斷一字一句看完,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放下紙,她一動不動地站在桌子邊片刻,猛地就轉過身,大步朝屋子外走去。

走到門口,她發現有個人擋在她面前。

“祝靜。”列儂說。

“讓開。”她說。

列儂一動不動。

“我說請你讓開。”她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列儂低垂著眸,看著她,“馮校長陪著孩子們在後山。”

她握著拳頭,沉默一會,像是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抬起頭,“你知道了?”

他沒有說話。

“靜靜?你怎麼來了?快去多休息一會。”就在此刻,原本在後山的馮校長從他們的後方朝他們走來,看到她,還笑著搖了搖手上的畫冊,“你從英國給我帶回來的畫冊,我都看了一上午了,正打算再換一冊看。”

她看著馮校長朝自己越走越近,過了半晌,開口道,“馮校長。”

“怎麼了?”馮校長走到他們身邊,拉開門,往屋裡看了看,“小友睡著了嗎?”

“你得到診斷多久了?”說完這句話,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顫。

馮校長的手一鬆,回過頭,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幾秒,一時沒有回答。

祝靜咬著牙,“血癌晚期……”

說完後兩個字,她覺得自己的鼻子已經開始發酸。

所以,她剛來這裡時,在馮校長屋子裡看到的那些藥瓶,現在都有了解釋。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看著馮校長,“難道我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嗎?”

“列儂,”過了一會,馮校長忽然無奈地苦笑道,“我就說,我怎麼可能瞞得住這個姑娘。”

“所以,我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祝靜聽到馮校長的話,轉過身看向自始自終沒有說過話的列儂。

“靜……”

“我不知道你和他認識了多久,”她指著她身後的列儂,“幾周?幾個月?”

“馮校長,我和你認識了整整七年,”她平日的冷漠和平靜已經蕩然無存,“七年,你應該最最清楚我最痛恨什麼。”

“我的前半輩子充滿了謊言和隱瞞,我活得就像一個傻瓜……馮校長,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這裡也是我現在唯一訴求安定的地方……到頭來,在面對我最應該有知情權的事情的時候,我還是被逐出了局外。”

說完這些,她沒有聽任何的回應,轉過身就離開了屋前。

避開了後山,她一路往下方走,走到了一片寂靜的樹林裡。

伸手扶住樹木,樹木的紋理躺在她的掌心下,因為跑動,她的呼吸很急切,隨之而來的還有眼眶裡快要爆發的熱。

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在經歷了那樣超乎常人想象的事情之後,早已經可以寵辱不驚地看待所有的一切。

可是她發現其實根本不是這樣。

她依然會失去對理智的控制,依然會感覺到從心臟傳來的痛徹心扉。

過了不知多久,她感覺到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後。

“正因為你是最該擁有知情權的人,以及預料到你會有這種反應,馮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