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芬說了那麼多,重點還是關於蘇信轉學的問題,在她看來,兒子對於他自己能夠去南召省最好的學校江川就讀,應該非常興奮的,這不存在任何的障礙。她習慣了給兒子搞包辦這一套,也不聽蘇信的意見,就說去一中辦理轉學手續。
蘇信一時間沒有回答,反倒是問:“老媽,我們搬家去星沙市,你工作上的事情怎麼辦?”
謝小芬道:“這個你就用不著操心了,老媽我再怎麼說也是第一人民醫院的護士長,有職稱的,組織會給我解決工作調動的問題。”
蘇信翻了下白眼,他哪能不瞭解自己的親媽呀,依照她的性格,就算醫院不答應給她解決工作調動,她也會辭職。蘇信問道:“那我爸的意思呢?”
謝小芬道:“你爸已經同意去環境科研院工作了,上面給他安排這麼好的一個工作,他還能有什麼意見呀。”
蘇信倒是一怔,他沒想到老爸這麼快就同意去,搖了搖頭,無話可說。看來搬家去星沙市意見定下來了,無法改變。
只是對於老媽說讓他明兒去一中辦理轉學手續,去江川中學讀書的事情,蘇信難以做出決斷,始終沒有回答,起身找衣服洗澡。
……
飯桌上挺沉悶的,蘇信陪著老爸蘇柄言喝悶酒。
如今可不比往昔,蘇信在家裡還是有點小地位,每天晚上,他都會陪著老爸喝上一杯小酒,嘮嘮嗑,談談人生,聊聊理想,順帶扯扯國際大事。這些是大人們的最愛,蘇信當然得投其所好咯。不過今晚他沒有說話的*,只剩下老媽謝小芬不停地再念著江川中學的好,江川中學的妙。
蘇信一直沒說話,心裡糾結不已,一方面想著如果自己去了星沙市,把安然這傻丫頭一個人扔在裡津市。安然本來就無父無母,唯一的親人就是大伯,卻又和伯母關係惡劣,可以說,安然在裡津市就剩下他一個能夠依靠的人。想想他都覺得心酸,又如何做得出拋下安然的事情。
另一方面,老媽這麼想他去江川中學,雖說這多多少少帶著點想要向街坊鄰居炫耀的意思,別人家的娃兒還在為豔羨那些進入裡津市一中的學生,自家兒子已經去了南召省最好的中學了,但為人父母的,更多的是希望兒女接受最好的教育,他又如何忍心打擊老媽的積極性?
這兩種矛盾在蘇信心裡互相攻擊,誰也戰勝不了誰。就像是兩臺裝了同款型號的永動機馬達的機器人在拔河一樣,永遠分不出勝負。這種感覺已經脫離了蛋疼這種底氣趣味,直接上升到蛋碎的超高境界。
喝了杯老家親戚送了土酒,蘇信又去拿酒瓶。卻被蘇柄言搶了酒瓶:“蘇信,你喝這麼多酒幹嘛?”
“哦,沒什麼?”蘇信老老實實放下杯子,裝飯吃飯,在家裡他最多隻能喝一杯白酒,只是他老子立下的規矩。
蘇柄言見蘇信寡言少語,察覺到了兒子今晚有點不對勁,出口問道:“蘇信,人家江川中學答應錄取你,這是很難得的事情,你媽替你高興,你可以說說你自己的想法,這樣子不說話像什麼樣子?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只要說的在理,我會贊同你。”
蘇信點頭,心裡也覺得老爸說得對,有些事情說出來才能解決,他從飯碗裡抬起頭,放下筷子,道:“爸,你能夠去環境科研院工作是好事,我自然同意搬家去星沙市,不過我就不去江川中學讀書了,我想繼續留在一中上學。其實裡津離星沙市沒多遠,放假我就去星沙市。”
“什麼?!”
蘇信的耳朵裡立馬響起了老媽謝小芬的咆哮聲:“你留在裡津市幹嘛?難道去江川中學讀書有什麼不好嗎?”
蘇信心下苦嘆,知道麻煩事兒來了。只是不想讓爸媽看出他是因為安然而不願去星沙市,爸媽對安然都很好,老媽甚至是把安然當成了半個女兒,如果知道自己不想去星沙市,是因為安然的緣故,指不定老媽會和安然之間生出間隙。這種情況,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想了想,如今是自古華山一條路,不上也得上,蘇信豁出去了,道:“老媽,你聽我說,我不想去江川中學讀書,並不是江川中學不好,只是我覺得,讀書的關鍵在於學習環境的穩定,我已經適應了一中的學習環境,如果去了江川中學,可能教學環境更好,但未必就適合我,其實我現在的成績,應該算是很不錯了,不管去什麼學校,想要提高都沒什麼可能,因為我已經達到了我所能達到的極限,不會因為學習環境而產生質的飛躍,而且,我在一中認識了很多的好朋友,不大想離開裡津市。”
蘇信的這些理由挺起來很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