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動情的歌聲中,時間彷彿變成了一匹脫韁野馬,追風趕月般消逝而去,不留一絲痕跡,不留一點餘溫。
裡津市地處中國內陸,是一座緊靠廣州的邊沿小城,這裡屬於亞熱帶季風氣候,四季分明,春溼多變,夏秋多晴。隨著時間的漸漸地推移,到了九月末梢,街道上遮天蔽日的梧桐葉紛紛揚揚地灑落,天氣也跟著涼了起來。
裡津市居民的生活向來安逸而平和,這裡的重工業不發達,經濟發展缺乏競爭力,人民的生活習慣也是懶散而無所追求,帶著一種與世無爭的味道。嗯,換一種說法叫做混吃等死!
而在裡津市一中卻是恰恰相反,除了那些自命不凡吊兒郎當的頑固學生,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爭分奪秒的搞學習。在這所百年名校裡,有錢有勢的人海了去了,真要說起誰比誰牛逼,還得看成績。所以,對於一中的學生而言,學習永遠是主旋律,成績也是唯一的依仗!
自和安然去約瑟儂酒吧玩了一次後,蘇信跟牧野成了朋友,關係挺好,偶爾有時間,他也會陪著安然去酒吧找牧野玩玩。但絕大多數時間裡,他都是往返於學校與家中。因為高一第一次月考即將來臨,必須得認真對待,所以他把精力都放在這次考試上。
不過在學校裡,班主任武大成對蘇信是愈發的不順眼起來,有一次蘇信遲到,武大成甚至當著班上同學的面怒批他一頓。不過蘇信沒怎麼在意,武大成對他的印象可以說差到極致了,再怎麼接受批評裝成好好學生的樣子都無濟於事。
蘇信琢磨著既然這樣,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吧,課照常上,書照常讀,偶爾也遲遲到,上課睡睡覺,總之你武大成認為我不行,我就配合配合你。
到了九月29號,高一第一次月考終於來臨。
對於這次考試,校長安以權極為重視,他主要是想檢驗一下這群新生的底子,因為今年一中擴大招生,收了許多交建校費進來的學生,這導致新生的整體水平參差不齊,卻又因為還沒有分重點班,新生魚龍混雜在一起,互相影響。這次月考,他也多少有為後面分重點班提供一個參考的意思。
為了給高一考生們創造一個安靜的考試環境,安以權甚至於破天荒地給高二的學生放了兩天的假。而高三的學生因為在五榮冠新校區,並不受影響。
而在這一天,蘇信凌晨四點就醒了過來,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他滿頭大汗地坐在床頭,喘著氣,目光卻呆呆地盯著窗外烏青色的蒼空。
剛才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回到重生之前的自己,落魄、頹廢、鬍子拉碴,抽的是四塊五一包的軟白沙,總之是對人生無可奈何,對自己痛恨交加。
其實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夢,卻讓他驚出一身的冷汗,因為他再也不願回到過去那種渾渾噩噩的生活當中;也因為上帝將他打入時光之門,重生來過。
有的時候,蘇信經常會去想,什麼是重生?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這個成語給重生做了最好註釋,只有經歷烈火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驗,人才能獲得新生。
蘇信不敢說總有一天自己會涅盤成鳳,不敢說總有一天自己會身臨絕頂萬人敬仰,但在這重新來過的道路上,即使是遍佈磨難,哪怕是萬人阻擋,也要拾起曾經的遺憾,披荊斬棘一路轟隆隆地一往無前!
而今天的考試,無疑是重生道路上的第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穿好衣服,蘇信躡手躡腳走到洗簌間刷牙洗臉。
這個時候才五點不到,爸媽還沒有起床。蘇信不想吵醒他們,輕聲細步拿著今天要考試的數學、物理課本,他回到房間開啟臺燈看了起來,仔仔細細把每一個知識點瀏覽一遍,把那些重要的公式定理牢牢記住。
到了六點鐘,蘇信揉了揉眼睛,合上書本出門,在樓下小攤子上買了三份早餐,炸油條和豆漿加雞蛋,回到家裡自己吃了一份,然後把另外兩份裝進保溫瓶裡,貼上小紙條放在餐桌上,拿起書包離開了家。
蘇信來到小區門口的公交站牌下,此時才七點過一刻,時間很早,街道上冷冷清清,人影寂寥,除了掃大街的環衛工人,便是那些出門買菜的老太太和晨練老大爺們。
等了一會兒,第一趟去一中的十四路公交車來了,蘇信上了車,一路搖搖晃晃經過玉湖小區門口的站牌下。他知道夏桔梗住在玉湖小區,只是除了開學第一天,之後每次上學經過這裡的時候,他都沒有再遇見過夏桔梗。
只是蘇信並不灰心,一如既往地,每次經過玉湖小區時都要在站牌下仔細的觀察一遍,在人群中尋找那個花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