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不做痕跡的調動,都說明了一件事情。
沈家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當然了,相比於上面的那些人,這些還真的只是一些小蝦米。
對沈家打擊最大的,無疑是沈家如今的主事人沈如晦,他被強行生病休養,脫離崗位;而沈家老爺子沈達威至今沒有露面,事實上他也不可能露面,因為他早已經是那種脫離,站在最巔峰的幾個人之一。
沈達威站在巔峰之上,但終究只是最巔峰的幾個人之一,還有其他能夠和他平起平坐的角色。他現在失去了薛家的鼎力支援,另外幾個巔峰人物合力對付他,他也無法逆天改命,重振沈家榮光;但是即便如此,有他在,沈家就不會倒下去。
沈達威就是沈家的定海神針。
其他幾個人終究會給他幾分面子,宋儒尚可以控制目前的局勢,卻不能真的赤/裸/裸/的發動……但如果沈達威一死,情況就不會是這樣了;就像當初的薛家一樣,薛老爺子一倒,整個薛家立馬灰飛煙滅。
蘇信估計宋儒尚現在就在等沈達威那邊的情況,或者說他在想盡一切辦法讓沈達威倒下去,一旦如此,他就會採用雷霆之勢掀翻/沈/家。
這就是蘇信對眼前形式的判斷,他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而且全部是透過一些新聞報紙推理出來的,因為他並不想陷入這場巨大的驚濤駭浪當中去;但現在又陷入進來了,因為沈家的女兒安然。
蘇信微微的呼了一口氣,起身來到落地穿前。
兩個多月沒打掃,落地窗上掉滿了灰塵,空氣之中漂浮著一股子怪味道,蘇信伸手拉開厚重的白色窗簾,望著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眼下他不得不去思考自己如何才能帶安然安然離開。
沈如晦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沈家就這麼敗落下去,而安然幾乎是他最好的翻盤的資本,宋儒尚孤家寡人一個,或許說的不對,宋儒尚有妻有子,但是妻子不是他喜歡的那個,兒子也是別人的種,若是得知自己和沈如韶的女兒還遺留在世,只怕也會震驚莫名吧。
只是到時候宋儒尚會如何選擇呢?
一邊是他的女兒。
一邊是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殺父之仇,滅家之恨,奪去心愛女人的仇恨!
宋儒尚會為了安然放棄復仇?放棄精心策劃了二十年之久的復仇計劃?還是不顧安然依然要針對沈家?
蘇信不知道宋儒尚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因為他發現他和宋儒尚處於同樣的境況之中,甚至更加難以抉擇。
宋儒尚是他的仇人,他無法放下宋儒尚害死顧茜的這段仇恨。但是,宋儒尚也是他的岳父,是他妻子的親生父親。他是為了妻子安然放棄這段仇恨,還是不顧一切也要了結這段恩怨?
他該如何抉擇?他不知道!
這種選擇題擺在面前,幾乎等於你想凌遲處死;還是你想五馬分屍而死!
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有的時候,蘇信做夢夢到自己站在宋儒尚面前,而安然就插在他和宋儒尚的中間,讓他抉擇選擇哪一個,問他是要殺她父親還是殺她?如果殺她父親就把她傻了吧。
多麼狗血的夢境呀!
但生活就是這樣,人總是在兩難之境中苦苦掙扎,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會經歷一些這樣的境況,比如女朋友喊你去逛街,不去和你掰了,偏偏你有一個極為重要的應酬,不去不行,你又該如何抉擇?
從某種意義來講,這種糾結來源於我們過於在意抉擇。
蘇信心想明天總是可以確定的,冷靜的計劃,然後朝著自己認為的最好的方向努力,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正確或者是錯誤,每一個決定都是你人生下一個階段的開始。
蘇信覺得他現在應該做的是找到安然,瞭解目前的局勢。
他掏出了手機,翻了翻通訊錄,很快找到了沈澈的電話號碼,遲疑了一下,最後摁了摁撥通鍵,電話接通,電話響起沈澈的聲音:“喂,蘇信,什麼事情?”
“嗯,最近過的怎麼樣了?”蘇信問道。
“我就這樣吧,”沈澈笑笑,笑的有點疲倦,有點無奈,說道:“情況你大概也知道,很糟糕,只是這些事情我插手不了,以前一直生活在溫室裡,要風有風要雨得雨,真正來事情,像我這種人根本沒有點用。”
“不用灰心,我們畢竟還年輕。”蘇信笑笑,他並不覺得沈澈是個沒用的人,相反這傢伙是個志向遠大且很有能力的人,但他畢竟還年輕,自然不可能是那些修煉成妖精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