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當年我弟弟安以信和他妻子趙清靈跳火車自殺,他們的唯一的女兒安然本來交給我撫養,卻不小心給人販子拐走了,我心裡非常的自責,後來你把現在的安然囑託給我,多多少少彌補了我心裡的歉疚。”
安以權對蘇信說的話並沒有錯,二十多年前,他的親弟弟安以信和趙清靈確實有一個一歲大的女兒安然,安以信和趙清靈跳火車自殺後,安然由安以權撫養,只是有一次安以權帶著安然去公園玩,被人販子抱走了。
正好這時,沈如晦得知這個訊息,將一個女嬰囑託給了安以權。
這個女嬰,就是現在的安然。
安以權並不知道這個女孩的真正身份,但是他知道老同學沈如晦的身份,知道沈如晦背後的父親沈達威的身份,這個女孩的身份自然是不低的,或許放在古代的時候,安然就是當朝公主。
公主流落民間,從此鮮花盛放。
“以權,到了現在,你想知道小然的真實身份嗎?”沈如晦忽然說道。
安以權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小然就是我的親侄女。”
這二十年間,他從來沒有向沈如晦問過關於安然的身世,沈如晦也沒有對他提及過半個字,只是把半塊價值連城的玉佩交給他。
其實他也不想知道安然的身世。
四年前,蘇信和安然在一起,安以權將那半塊玉佩給了蘇信。
因為他知道這半塊玉佩,隱藏了安然的身世之謎;而他並不想承擔這份太過艱鉅的重託,如果把玉佩給安然,又擔心安然多想,最後想來想去,見安然和蘇信走到一起,他覺得蘇信這個孩子還不錯,還算穩重有想法,對安然也好,便把那半塊玉佩給了蘇信。
“對了,以權,小然什麼時候和蘇信結婚?”沈如晦問道。
安以權道:“這個還沒有定下來,不過小然已經懷孕了,不能拖太久,總之在這幾個月之內吧。”頓了一頓,他又道:“如果可以,你應該來參加小然和蘇信的婚禮。”
沈如晦忽然沒有說話。
安以權又道:“如晦,你是不是有事?”
他天天看新聞報紙,發現最近一段時間,沈如晦在公共場合鮮有露面,尤其是最近一個月,沈如晦的身影從各大新聞報紙上消失了。沈如晦作為這個國家的重要人物,這樣的狀況極為不正常,很多人都能敏銳捕捉到這一點,官方給出的訊息是沈如晦身患重病,正在休養。
很多人知道這不是實情,安以權同樣知道,甚至是確信上面發生了大事,因為沈如晦現在好好的在跟他聊天,和官方給出來的訊息明顯相反,不過這些並非是他一個小城市的中學校長所能思慮的。
“我還好呀。”
沈如晦的聲音忽然變得蒼涼起來,很有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道:“以前讀書的時候,你說我心懷雄志,有兼濟天下造福蒼生之能,終有一日能展翅高飛,我做到了,我用我的一生為國為民謀福利,可是活得這個份上,我忽然有點羨慕老同學你了,在一個小城市裡當一名普通平凡的園丁,造福天下學子,未嘗不是一種兼濟蒼生。”
安以權沒有說話。
他們在北大當學生時,沈如晦就是北大最傑出的人才,也是安以權最欽佩敬重的同學,這並不是因為沈如晦無與倫比的家世,而是沈如晦極其強大的個人魅力,以及發達的政/治/頭腦和交際能力,實在是讓人為之傾倒。
可是活了這麼多年,安以權再回頭看看,真是的心懷感慨。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不如江渚上白髮漁樵,一壺濁酒,慣看秋月春風,青山依舊,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他是普通的垂釣老者,沈如晦是浪花掏出的英雄,可是轉眼幾十年過去,又有什麼區別呢?
一切都是轉眼雲煙。
滄海桑田,白雲蒼狗,又見新顏。
安以權微微嘆了一聲,道:“如晦,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掛電話了。”今晚是他和沈如晦這二十年間,聊的最多的一晚,聊的最深的一晚。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情。”沈如晦忽然道。
“什麼事情?”安以權問道。
“當初我把安然囑託給你,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是現在我父親知道了,我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的,”沈如晦至今還不明白他的父親沈達威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的,略略停頓了一下,道:“現在,我父親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只怕是熬不過今年,他想要見見安然,見見這個他曾經親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