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爸爸了,而且他知道安然的爸爸名叫安以信,所以毫無疑問,這塊墓碑之下,就是安然的爸爸了。不過,他從來沒有聽安然提及過他父親安以信的墳墓就在這裡,要不然他一定會來拜見的。
蘇信看著前方的墓碑,心裡忍不住的去想當年的安以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對於安然的爸爸媽媽,安然知之甚少,更別說他了,他只是聽安然又一次說過,她的爸爸媽媽跳火車是殉情自殺而死的。
這樣子的死法,實在是不可取。如果當初蘇信在安然的爸爸媽媽前面,一定一腳踹死安然的爸爸媽媽。
因為,蘇信替安然感到不公平!
“是的,他是安然的爸爸安以信,我的親弟弟。”安以權的目光望向那塊墓碑,平靜的目光之中流露出絲微傷感,不過也是轉瞬即逝,他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今天來了,你現在的身份,也算的上是以信的未來女婿了,給以信磕幾個頭吧。”
“安校長,對不起,我不磕,我不能磕。”蘇信搖了搖頭:“因為他不配讓我去磕頭。”
有些人死了,是為了讓別人活的更好。好比方海軍,他用他的性命破獲了裡津市特大貪汙案,挽救了國企希水紡織廠三萬待業在家的職工,挽救了蘇信的性命;但有些人死了,是為了讓別人活的更痛苦。好比安然的爸爸媽媽,她們讓安然成了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兒,從來沒有體會過父愛和母愛。這樣的人,用自己的死,去懲罰自己的女兒。他有什麼好磕頭的。
安以權深深的看了眼蘇信,彷彿看出了蘇信的心裡想法,目光之中充滿了別樣的情緒,不過他沒有強迫蘇信,只是平靜的說道:“很多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的。蘇信,你還年輕,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有的死了,不僅僅是讓別人過得更好,而且還讓瀕臨死亡的人,有了生的希望!”
“安校長,這話是什麼意思?”蘇信完全聽不懂安以權的謎語,也不太明白安以權無緣無故的跟他說這些話幹嘛,不過他在來裡津市之前,接到安以權的電話,安以權當時在電話裡對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當面對他說。他心裡自然下意識的想,或許因為自己跟安然在一起,安以權預設了這一點,今天安以權是要告訴關於安然爸爸媽媽的事情,因而開口問道:“安校長,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關於安然爸爸媽媽的事情?”
“你聽不懂,是因為你年紀小,就當我亂說的吧。”安以權搖搖頭,繼續說道:“安然爸爸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還是說過你聽吧,安然的爸爸叫做安以信,就是我的親弟弟。那個時候,我的家裡很窮,又是農村出身,上面還有一個身體不好的母親,我這個當哥哥很沒用,正在讀大學,沒有能力撐起那個破敗的家庭,安然的爸爸安以信只好輟學在外打工,供養我讀書。”
安以權回憶起過去的生活,目光之中並沒有太多的傷感,聲音平靜,彷彿像是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普普通通的故事一樣:“而安然的媽媽叫做趙清靈,趙清靈家庭情況很好,父母都在美國工作,她是以交換生的身份在北師大讀書,在她大三暑假的那一年,和她的大學同學來裡津市玩,就在火車上遇見了我的弟弟安以信,兩人算是一見鍾情,後來墜入愛河。當然了,因為兩人巨大的身份地位差距,趙清靈的父母不可能同意這一段戀情,但是他們依然走到了一起,後來就有了安然。”
安以權頓了一頓,伸手撫摸著安以信的墓碑,慢慢說道:“在我心裡,以信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只不過是家庭出身太差了。如果再來一次,或許我這個哥哥會把家裡唯一一個讀大學的機會給他,那麼一些都不一樣了,呵呵……只是這個世界上哪有從來一次的機會呢?”
安以權嘴角帶著一絲哂笑,而後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也是陰差陽錯,以信雖然沒有讀大學,沒有好的出身,但是趙清靈父母的強烈反對,反而激起了他努力向上奮鬥的決心,他一邊打工,一邊學習,最後考上公務員,一路摸爬打滾,最後成了南召省南陽市市委秘書,後來,以信跟他單位上的女下屬有染,性格偏激的趙清靈得知這事之後,接受不了,拉著以信跳火車自殺了。自殺的地方就在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點。兩人自殺的時候,安然還只是一個一歲大的孩子,但是,趙清靈的家人始終不接受安然這個孫女,而且他們本來就一直住在國外,所以安然就交給我撫養長大。這麼多年來,安然的爺爺奶奶也從來沒有來看過安然,或許,他們已經忘記自己還有這麼個孫女了吧。”
蘇信聽著安以權說起安然爸爸媽媽的往事,心下唏噓感慨,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總之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