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國苦笑道:“您還想著合作吶。我們這兒夠亂的了,我自己的事,社裡的事,一大堆,什麼假藥事件、現場打人事件、虐徒事件、退出門事件,現在又多了一個殺人案。我看,我們曼倩社,很快就要關門大吉囉。”
趙京一笑道:“也是。那好,郭班主,就先搞定你們自己這一攤再說吧,我先告辭。”說著向著郭興國一抱拳,又若有所指地看了郭小寶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郭興國望著趙京一遠去的背影,口中默默吟道:“人人但愛紅花美,不見青松傲風雪,但不知,善似青松惡似花,青松常挺立,花敗落泥巴。”
郭小寶聽得渾身一震,郭興國,也許,真的不像大家表面看到的那樣,是個壞人。
就是為了郭興國信手捻來的那幾句順口溜,郭小寶決定拜師學藝,學習這個他不熟悉的藝術——相聲。
七夜的人,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如今,正值曼倩社多事之秋,必須要表示出自己對相聲的極大熱愛,打動郭興國,否則,他恐怕是不會收自己為徒的。
想罷,他找到了馬淇。這個人既然曾經是郭興國的弟子,那他就一定知道郭興國的喜好,知道學相聲要掌握些什麼。
馬淇知道了郭小寶居然想拜師,十分驚訝:“老兄,你不是不喜歡相聲的嗎?”
“是不喜歡,不過,我想,既然你這樣的都曾經開過相聲專場,我為什麼就不能學呢?”
“學相聲很苦的,你受不了的。”
“苦?怕什麼,比七夜學員班還苦嗎?”
不錯,這世上還有什麼訓練比七夜學員班還要苦呢?
入學考試的時候就已經是十分嚴格了,要經過層層篩選,最後一輪,被人戲稱為“大逃殺”,考生被分成五十人一個小組,接受各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考核的要點也是讓人意想不到,這五十個人中,只能有一個,是最後合格正式進入學員班的,其錄取難度之高,不亞於古代皇帝選妃子,真正是千挑萬選。
進入學員班之後,也不能鬆懈,每個月都有不少人,因為跟不上進度而被淘汰。七夜,崇尚培養既全面發展又不拘一格的學生,所以,所有訓練科目,都是又難又深。
更不用說,最後那個難度極高的“反拷打學”考試,透過率極低。最後剩下來的,像小寶這樣的,真是萬里挑一,大浪淘沙。
要擺脫實習生的身份,正式進入七夜工作部門,成為正式員工,又要經過一番廝殺。
所以,郭小寶不信,成為郭興國的徒弟,還能比考七夜更難嗎?
馬淇說:“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勸你了。師父喜歡實在的,相比那些已經學過相聲的,他更喜歡一張白紙。只要是真正熱愛相聲的就夠了。”
他從手提電腦裡調出幾個文件,道:“這是一些貫口、太平歌詞和傳統相聲等的資料,你要是感興趣,可以自己試試。不過,別看人挑擔不吃力,相聲,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容易的。”
“不就是兩個人臺上說嗎?”
“不錯,可是,人人都會說話,你為什麼要買票看他們說呢?”
“這?”
“看上去像嘮家常的話,彷彿都是隨口說出的,其實,都是安排好的臺詞。合格的相聲演員,都有死摳詞的本事,死綱死口是對相聲演員的起碼要求,就是‘嘴裡要有準詞兒’,他們可以說得和臺本一字不差,但是,在你聽來,他們卻好像都是即興表演一樣。節骨眼兒、包袱口兒準不準是衡量一個相聲演員優劣的標準。就要有這點本事。”
“唔。”郭小寶若有所思,道:“好吧,發到我郵箱。”
17、拜師
三天後,曼倩社,郭興國的辦公室裡,郭興國面前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他是來應聘的。
郭興國當然認得他,雖然貌似只有三面之緣,但都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第一次,是在錄節目的時候,他是小劇務;第二次,是在馬路上,他被人追殺;第三次,是在殺人案的舞臺上,據說,他想學偵探破案,結果弄巧成拙。
這個年輕人,如今又第四次出現在他面前,他,想幹什麼?
郭小寶氣定神閒,他有把握,郭興國一定會收他為徒的。
只見他從隨身書包裡拿出一個紙盒,放到郭興國面前,道:“師父……”
“先別叫這麼親熱,我還沒同意收你呢。”
“好吧,郭老師。這裡有一個紙盒……”
“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