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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出曼倩社。

這,就是郭德彰,獨一無二的郭德彰,相聲第九德,這個“德”字,他當得起。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讓曹萬兩決定做一件事情,一件他做夢都想不到會去做的事情。

在敵人的刺刀前,他擋在了郭德彰的前面。這一下攮得並不深,可是卻偏偏那麼巧,正好在要害,曹萬兩的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

“萬兩!”郭德彰一聲吶喊,抱住了曹萬兩。

趙新安來了,可還是來晚了。他指尖輕輕一彈,彈出了一團煙霧,鑽入了兩個軍士的鼻子裡,兩個軍士頓時被迷倒,人事不醒。

郭德彰顧不上別的,背起曹萬兩,一路狂奔。

在趙新安的斷後下,終於來到了事先計劃好的破廟裡,躲藏了起來。

趙新安十分後悔,就差這麼幾秒鐘,他就能救曹萬兩的性命,可就是因為他和那個叫侯白的腦子不靈泛的小孩多說了兩句話,一個鮮活的生命,眼看就要凋零。

曹萬兩看來是活不成了,既然這樣,就讓他和郭德彰多說兩句話吧,想罷,趙新安往曹萬兩的鼻子裡吹了些藥末,曹萬兩幽幽醒來。

“師父。我還可以叫你師父嗎?”曹萬兩醒來後的第一句話,還是為著名份。

“可以,可以,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徒弟。”郭德彰抱著曹萬兩的腦袋,泣不成聲。

“曼倩社的房子其實是我和劉大牛買下的,現在我死了,估計房契是落到了大牛手裡了。”

“沒關係,落到誰手裡都沒關係,師父不在乎,只要你好起來。”

“我對不起你。”

“傻孩子,誰讓我是你師父呢,我天生就欠你們的。”

“我要死了。”曹萬兩的眼神空洞地望著黑黢黢的房梁,彷彿穿越了古今,穿越了生死,他是否能感受到呢,多少年後的今天,一個叫郭小寶的男子,正也用這樣一種眼光看著他呢。

生如螻蟻,命似蜉蝣。

朝露不見夕陽,夜霧不見朝霞。

趙新安不用回頭,就知道,曹萬兩在郭德彰的懷裡死去了,死去了,永遠地死去了。

但是,死得解脫,死得安詳,死得無所愧疚。

安葬完曹萬兩,郭德彰開始想:為了一本狗屁秘籍,為了一次瘋狂的愛國之舉,犧牲人的性命,這真的值得嗎?

遙想當年,為了使曼倩社上下有安定的生活,他不惜靠戲弄那個老弦師,來換取一張良民證。他今天的行為,和那日的行為,到底哪個是正確的,哪個是錯誤的呢?

死一個人是悲劇,死一萬個人是人口統計。

比如南京大屠殺,多少中國人喪生敵手,他們的名字都叫什麼,有人能說得上來嗎,只能籠統地說一句,是中國人。

中國人,是的,中國人。

不是一個人。

中國人是千千萬萬的人,是四萬萬的同胞,是這多少萬的土地上生活著的每一個人。

給曹萬兩的墳上撒上最後一抔黃土後,郭德彰抬起頭來,已經是淚流滿面。

你問他為何淚流滿面,因為他對著大地愛得深沉!

他拭乾了淚水,固執地抬起頭,目光堅毅。

相聲?我以後再也不說相聲了,這害人的玩意兒,多少條性命,死在了它手裡,好吧,既然有鬥爭,那就會有犧牲,曹萬兩、於柏已經為了鬥爭,犧牲了自己的生命,那麼下一個犧牲的,就算上我郭德彰吧。

他記得,那日,那個無名英雄,在臨死前遞給他一疊紙,一疊被日本人誤認為是什麼藏寶圖的紙,其中有一份,是敵後抗日遊擊隊的聯絡圖和聯絡訊號,他打算根據上面所寫去尋找革命的隊伍,他要參加他們,他要親手殺鬼子,給自己的摯友愛徒,報仇雪恨,踏著英雄走過的路。

他回頭看了一眼趙新安,終於忍住了沒有告訴他,他不是不相信他,兩人如此出生入死,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一死一生,交情乃現,一死一生,乃現交情。可是,他們畢竟,不是一國的,不是。

就好像他和方云云一樣,他們也不是一國的,不是,永遠都不會是。

忘掉她吧,就像一朵忘掉的花!

42、郭興國的真相

郭小寶終於知道了,就是這個原因,郭德彰的名字和他的相聲一起遭受到了日本人和當時偽政府的封殺,所以沒有一段完整的資料留存下來。

但是雖然如此,他的相聲還是以各種形式在民間傳唱著。這最後一戰,流傳甚廣,很多相聲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