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搭上性命,那就萬死難辭其咎了。而且,他們剛剛聽相聲之後產生的愛國情緒,也會被打擊。
對於這個,趙新安就沒有辦法了,以這些相聲藝人們這兩下三腳貓的功夫,實在是不合適使用任何高深的幻術脫逃術。畢竟,戲法不是那麼好練的,要不然,這世上就遍地都是魔法師了。
趙新安只能保證,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傷亡降低到最低,同時,他會在暗處保護,看到有百姓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一定會出手相助。
就在這時,趙新安突然看見,一個小孩可能是剛剛和自己的家人失散,傻傻地站在當街,嘴裡舔著自己的手指,木然地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軍士的腳掌就快捱到他的身體了,間不容髮。
趙新安腳尖一點地,凌空躍起,須臾間就來到小孩的面前,把小孩抱在懷裡。軍士的腳掌下來了,趙新安用斗篷一遮自己的身子,倏地不見,只留下詫異的軍士,揉著雙眼。
他把小孩抱到一棵大樹後,放在地上,小孩這才覺察到害怕,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趙新安連忙拿出了一粒日本糖,放在了小孩手心裡,小孩頓時停住了哭泣,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趙新安。
“乖乖的呆在這裡不動,等爸爸媽媽回來,知道嗎?”
小孩點點頭。
趙新安用手摸摸孩子的額頭道:“真乖,你叫什麼名字?”
“侯白。”
“嗯,侯白真乖。”
“叔叔!”
“嗯?”
“我想跟你學功夫。”
真是直白,也真是識貨,趙新安雖然心急如焚,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為什麼呢?”
“學會了你的功夫,我好去救我的姐姐。”
“你姐姐怎麼了?”
“姐姐被日本人抓走了。”
趙新安心念一動,如果是真的話,那麼自己正可以幫幫忙,想畢問道:“你姐姐叫什麼?”
“歡歡樂樂。”
這算個什麼名字,想來這孩子頭腦已經有些不清楚了,想罷,便道:“好了,等叔叔辦完大事,再回來找你。”說罷足尖輕輕一點地,人已經在樹梢之上。
趙新安在樹梢和屋簷間行走,他看到,巷子裡的情形已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官軍們已經走了,留下一地驚惶失措的百姓,哭哭啼啼,叫苦不迭。幸好,損傷不是十分嚴重,趙新安心下稍稍有些安定,幾個縱落,便按照事先計劃好的路線往前追。
曹萬兩和郭德彰跑得太慢,雖然趙新安已經為他們儘量安排拖延時間的計策了,可還是有兩個軍士從兩邊包抄了上來。
兩人此時早已是氣喘吁吁的了,還時不時地回頭看,卻沒留神軍士已經在兩人的前頭,回過頭來,差點嚇得屁滾尿流。
畢竟是凡人,再英勇神武,再不怕死,說再多狠話,刀真的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時候,還是會抽一口涼氣的。
老古話說,烏鴉反哺,羊羔跪乳,禽獸尚知,眷戀父母,為人何不孝當先。雖然,郭德彰不是曹萬兩的父親,可是,曹萬兩是郭德彰一手養大的,幹一口,溼一口地喂大的。
曹萬兩永遠都忘不了,當年,師父把他從火炕中救出,可是,自己卻為了個人的利益,出賣了師父,如今,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
都說師徒如父子,可實際上,一般來說師父和徒弟之間都只有赤裸裸的利用關係。
徒弟呢,想利用師父的名聲和能耐,學成本事之後,好掙錢;而師父呢,想利用徒弟的廉價勞動力,以後徒弟出名後又好指著徒弟掙錢養活自己。
所以,徒弟怕師父不肯真心教自己,師父怕徒弟學成之後能耐超過師父,師父就會餓死。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需要那一紙紅帖或者白帖,制約雙方的行為,所以才需要長春會這樣的組織,調解雙方的矛盾。
所以,“師徒如父子”,永遠都只能是“如”,不可能“是”。
可是郭德彰這個師父與眾不同,是的,他總是做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比如他自稱“相聲第九德”,稱“我要什麼門派,門派自我而始”,再比如,他對於徒弟的態度。
他從來都沒有打罵過徒弟,一次也沒有,哪怕是犯下了再大的過錯,他也不會打罵。
但他卻又是個嚴師,你的任何毛病,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給你指出來,督促你改正,不管是臺上的錯誤,還是臺下的錯誤。
而且,有些錯誤,那些驚天的錯誤,你要是犯了,他雖然不會打你,但他會把你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