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聲而去,眼前是一棟房子,門口的匾額是三個大字:“堅琴門”。
李忠一直都自稱是堅琴門的傳人,這次終於可以看到堅琴門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好好好,老張啊,你這三絃,可是拉得越來越好了,我門中,你可算是翹楚了。”
“當家的謬讚,我只是精通三絃一門,哪裡及得上,您當家的,樣樣都能拿得起來啊。”
“哎!”當家的擺擺手道:“此言差矣,我這多能,不如你這一專好啊。”當家的一邊說,一邊走到老張身邊,不動聲色地在三絃的鼓膜上拍了一下。
老張見當家的現在正高興,當即說道:“當家的,你看我昨天跟您提的那個,收養兩個小孩的事情,你看如何啊?”
“老張啊,如今咱生意不好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現在又撿回來兩個孩子,這,這兩張嘴,每天吃飯喝湯,這花費,可是不老少的啊。”
“當家的,兩個孩子,能吃多少啊,您看他們多可憐。”
“這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斜睨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說。
這兩個孩子,在一旁站著,一聲都不響。
男孩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虎頭虎腦,頗為可愛。
“男娃子,你叫啥名字啊?”當家的問。
“侯……侯白。”孩子顯然有些怕生。
女孩子十一二歲的樣子,樸素娟秀,雖然年紀尚幼,卻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頭上梳著一條辮子,又粗又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尚未發育完全的身體,已經有足夠吸引人的魅力了。
“女娃子,你呢,叫啥啊?”當家的又問。
“我叫歡歡樂樂。”多麼奇怪的名字啊,別看是個女孩子,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膽怯。嗯,長相好,聲音脆,是塊好材料。
當家的看著那姑娘,突然壞壞地笑了,道:“老張,你發財的機會到了。”
“當家的,你說什麼呢?”
當家的指著那姑娘道:“聽說,日本人最近在買花姑娘,說是要培養,什麼歌,歌舞伎,你看這姑娘,要哪兒有哪兒,賣給日本人,說不定能有一個好價錢。”
“當家的,你說什麼啊,你不收留他們倒也算了,幹嗎還糟蹋人家呢?”
“這怎麼叫糟蹋人家呢,送到日本人那裡,好吃好住的,我要不是男的,也去報名了。賣了她,她有好日子過了,還能順便給咱爺們撈點外快,不錯吧。”
“這話怎麼說的?這種事情,是壞陰德的。”
“壞陰德?張濟啊,你太老實了,你到街上去看看,錦衣玉食的,那個不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你這套啊,落伍了。”當家的指望著張濟早點開竅。
可是張濟卻偏偏不開竅,或者是故意裝糊塗,他指著當家的說:“龔衣,我告訴你,我尊敬你是當家的,不跟你計較,我這就帶著兩個孩子走,咱爺們,不欠你的。”
“想走,沒那麼容易吧。”龔衣“刺溜”一滑步,就擋在了張濟的身前。
“你,你這是何意?難道,你還想來強的嗎?”
“要走,不是不可以,留下八音九律陣的陣法來,告訴我天音訣的法門。我,就放你們走。”龔衣兇相畢露。
“哼哼,龔衣啊龔衣,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啊。難怪師父死前告訴我,讓我小心你呢。師弟啊,你老實告訴我,師父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就算告訴你,又怎麼樣?你能替他們報仇嗎?”龔衣冷笑道。
張濟倒吸一口涼氣,道:“難道,真的和你有關?師父,師父死後臉上流露出的那種詭異的微笑,是不是,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筆?”
“你把八音九律陣和天音訣的秘密告訴我,我就也把我的秘密告訴你。”
“哈哈哈。”張濟冷笑道:“不必了,你的這句話,已經原原本本地告訴我答案了。好啊,真是想不到,你這麼貪婪,你已經坐上掌門的位置了,幹嗎還覬覦我的八音九律陣和天音訣啊?”
“那不是明擺著的嗎?只有使用八音九律陣和天音訣,才有可能開啟傳說中的東方朔墓。”
“你又眼饞那古墓了?你連古墓在哪裡都不知道。”張濟道:“別想這些了。”
“你太孤陋寡聞了。”龔衣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傳說中的《曼倩遺譜》重現江湖了。日本人那裡得來的訊息,還能有假嗎?”
他又斜眼看看歡歡樂樂道:“用這個漂亮的小姑娘,作為日本人把這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