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可是內有乾坤。”景祥隆說著,又深深鎖起眉頭,望著玉瓔珞,開口道,“這確是從薏送來的?”
玉瓔珞先驚恐的點頭,後又搖頭,道,“並非二姐姐親送,而是差……差黃澤送來。”
“黃澤送的?!”景雲瑤這句話雖然僅僅四個字,聲音卻拔高了不少,像是喊出來的一般。景祥隆心覺納悶,才要開口發問,卻忽的聽到門口有碗摔碎的聲音,轉身望去的時候,發現景天佑正雙手放於胸前,而地上,躺著幾塊碗的碎片,噴濺出的湯汁甚至溼了他的鞋子,他卻不自知,只是一臉仇恨的望著景祥隆和景雲瑤,牙齒咬得吱嘎作響。
“是沈從薏搞出的事!”
“天佑,此事暫時還只是我與雲兒的猜測,並無定論……”景祥隆見景天佑的樣子,便知他是按捺不住了。
“是啊爹,二孃與七娘一向是最要好的,此事之中定然還有……”景雲瑤也忙著解釋,只不過瞧景天佑的模樣,這個時候是再聽不進他人一句話了,哪怕是親爹和親生女兒。
“還要什麼定論,那胭脂不就是鐵證了。”景天佑冷著臉大踏步的進了來,將那兩瓶胭脂握在手中,後對門口一直候著的白朮吩咐道,“你速去紫竹苑給我把那個賤人喚來,我要當面與她對質!”
“爹,三思啊……二孃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景雲瑤連忙幫沈從薏說好話。
“我知道她不止是你二孃,還是你的親姨娘,你自然幫著她說話。不過雲兒,即使如今你身份尊貴,可也是我的女兒,這件事情,你不要過分插手!不然,別怪我不顧念父女情分!”景天佑冷冷甩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往鍾離苑主房而去。
景祥隆見景雲瑤面色蒼白,也只得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景雲瑤的肩膀,安慰道,“你爹就是這樣的性子,這也不怪他,都是我從前寵壞了他。”
“祖父,雲兒如何都沒關係,只是這件事情還未查清,爹就要處置了二孃,萬一二孃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的,或者是替誰頂了罪……雲兒從前不就是個例子麼。”景雲瑤欲言又止,最終轉移了話題。
景祥隆覺得景雲瑤這幾句話頗為不對勁,再加上剛剛她聽到黃澤名號時候的態度,心思縝密的他一下子便猜到了,此事定然與黃澤脫不了干係。只略作思考,他便又問道,“雲兒,此事可是與黃澤有關?”
“祖父為何有此一問……”景雲瑤的目光開始閃避,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像是在逃避什麼。
“雲兒,如果你不想天佑冤了從薏,就必須將事實說出來。”景祥隆死死盯著景雲瑤,他知道,自己這個嫡孫女聰明,定是已經知曉了什麼內情,只是還不方便說而已。
“祖父,雲兒……雲兒前些日子入宮,聽聞了些事,如今雲兒只能說,黃澤從前與七娘是結了仇的,至於是什麼仇,若七娘不願說,雲兒也定不會開口。雲兒聽來,是道聽途說,許是宮中人亂傳也說不定,雲兒不願冤了七娘。”景雲瑤說著,回頭瞧向玉瓔珞,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忍。
景雲瑤這做法,在景祥隆看來也無可厚非,他便立即將目光轉向已經驚異了半晌的玉瓔珞,開口婉轉道,“瓔珞,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過去的事情,你與黃澤之間的齟齬,可否說出來?這也是對你腹中之子的負責。”
177、人證物證動機俱在
其實景雲瑤已經給足了玉瓔珞面子,畢竟這件事情,完完全全是玉瓔珞的錯,是她欠黃澤的。景雲瑤甚至想著,當初黃澤選擇讓玉瓔珞入府,除了因為玉瓔珞與姬無雙和青芷結仇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玉瓔珞自己都覺得虧欠黃澤,她該對黃澤言聽計從。
玉瓔珞本來蒼白的臉剎那間帶了些羞愧,她三緘其口,後見景祥隆和景雲瑤都望著自己,又摸了摸小腹,才嘆息著道,“其實……在皇宮的時候,黃澤對瓔珞的確是多處照拂。因黃澤機靈乖巧,又頗懂察言觀色,所以皇貴妃娘娘很寵著她。瓔珞與黃澤的第一次會面,便是在娘娘的永壽宮。因瓔珞是領舞,一曲終了,娘娘讚賞連連,更差黃澤送了許多珠寶首飾親送給瓔珞。這一來二去的,我們兩人就漸漸熟稔起來,甚至成了知心之交。黃澤被酒醉的皇上寵幸的第二日,她便興奮的跑來告訴瓔珞,還說,被皇上寵幸過的宮女可以被封為官女子,她終於可以一步步的熬上去了。瓔珞聽完之後,心裡卻不是滋味兒,甚至可以說,是在嫉妒……於是,也為討好娘娘,瓔珞便去……永壽宮,將此事說給了娘娘聽。餘下的事情,爹和雲兒,就都知道了。”
玉瓔珞越說,聲音越低。景雲瑤心中嘆息,這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