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就對簿公堂,也損了咱梁氏這大族的名望啊!”老梁頭聲音軟下來,跟來者商議,再不提要梁俞忠去請里正的事了。
來者更顯得意,富貴男子齜牙笑著,目光在這前屋後院,四下掃過,眼中的精光,帶著估量。
梁家兄弟詫異的面面相覷,錦曦垂下眼,素來自認教子有方的老梁頭,這回被引以為榮的兒子,給打了臉面。
把柄被人捉在手裡,怎麼硬的起來!
老梁頭嘆口氣,又問:“說吧,到底要怎樣,你們才放犬子一馬?”
富貴男子收回目光,把手裡的鐵核桃捏的嘎吱作響,咧嘴一笑:“我們銀子早付過了,輪到你們這邊兌現了!”
“啥?”老梁頭驚震,目光下意識看了眼錦曦的方向,錦曦正好抬頭,跟老梁頭的目光撞在一起,自然也將老梁頭的反應瞧得一清二楚,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我們老梁家,乃安定梁氏之後,契約上這種事,那不成!”老梁頭面沉如水,冷聲道。
富貴男子也是個精的,目光隨著老梁頭追著落到錦曦的身上,帶著探究。
富貴男子彈了彈那一身綾羅綢緞,嘿嘿笑起來:“老爺子,這可由不得你。契約上寫的清清楚楚,雙方買賣自願,無強取強賣,公平公正。你們不交出那丫頭片子,梁俞駒就別指望回來!”
“你,你們欺人太甚!”老梁頭氣的手都開始抖了。
那人嘿嘿笑起來,又朝錦曦招手:“小丫頭,你就是老梁家的二孫女梁錦曦?”
“我就是,咋的了?”錦曦按住內心的驚恐,平靜道。
“小丫頭,你可是個有福氣的哪!”那人道。
錦曦冷笑:“福從何來?”
“你大伯把你賣給了我們家,我們老太爺大發善心,要收你做幹孫女哪!”
兩個伯父私下的勾當;果真是要賣她;錦曦氣的牙癢癢。
瞥了眼其他人,除了老梁頭一臉頹然的僵在那,其他人都滿臉驚愕的聽著他們對話;還沒怎麼估摸出味兒來。
錦曦撇了撇嘴角,冷聲道:“我爹是梁家老三,我娘是孫氏;我爹孃不說賣我,天皇老子也別把主意打我頭上!這樣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難怪你只是個管家了!”
“小丫頭挺牙尖嘴利的嘛,我好心給你報喜,倒擠兌起我來了!”那人嘿嘿笑著,也不跟錦曦置氣。
錦曦也笑了:“甭給我這兒報喜,你找錯主兒了,找跟你做那買賣的人報去吧!”
“小丫頭嘴皮子倒硬,你爹是你爺的兒子,你爺剛還說,這裡的一切,他說了作數。是吧老爺子?你給表個態吧?我這忙的很,可別耽誤工夫哪!”
老梁頭臉色比鍋底還要黑,神情複雜的很。
孫氏被譚氏那邊纏住,並不知曉外面的變故,而院子裡的梁家人,卻是都估摸出味兒來了。
梁俞忠就算再木訥遲鈍,到了這步田地,他再琢磨不出些端倪,那就真是榆木疙瘩了。
“爹,到底出了啥事啊?我咋聽不明白?”他奔到老梁頭跟前,粗著嗓子急問。
“大哥買賣砸了這事兒,咋個牽涉到曦丫頭了?曦丫頭有你這親爺,不攀那啥幹爺啥的!爹,這事,你可不能應啊!”梁俞洲幾步竄過來;道;順手把錦曦護到自己身後。
老梁頭朝梁俞忠兄弟擺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打了個唉聲,跟那管家繼續商議:“買賣不成仁義在;賣人這事,恐怕不成。契約上寫的;可是二百五十兩白銀,照這行規,再算上我們失信在先,多賠給你們十兩便罷,統共也就二百六十倆銀子!你們放了犬子,成不?”
富貴男子睜大雙眼,抖著肩膀笑起來:“老爺子,你老是上了年紀眼花,還是在這小山村窩久了,不知曉外面變化?那契約上最後一行小字,寫的一清二楚,一方失信,翻倍賠償。”
“五百兩銀子,我不管你這邊咋湊;五百兩;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對方態度強硬;五半點緩和餘地。
“五百兩?”老梁頭身形又晃了晃,苦笑道:“就算賣了鎮上的鋪子;再添上家裡這前屋後院;豬牛雞鴨;也湊不齊一半哪!”
“那是你們的事兒,不與我們相干,誰讓你們失信在先?”管家嘲諷道。
老梁頭一再放低姿態,好言好語,這會也怒了,道:“做買賣哪有你們這樣的?獅子大開口,我這兒就算傾家蕩產,也湊不齊那五百兩啊!你是個管家,說了也做不得數,我不跟你扯。你回去跟你家那老爺捎帶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