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老二,你還德性我還不曉得?啥叫你大哥許諾你封口費?鐵定是你藉機跟你大哥訛詐!開口就二十兩,你那心真是野的老孃都管不住了?”譚氏一拍桌子,怒喝。
錦曦心裡暗暗搖頭,她老人家的關注力時時刻刻都放在銀子方面呢。
梁愈林耷拉著臉,臉上有好幾塊淤青和破皮,哭喪著音道:“我的個親孃嘞,都啥時候了你還在這上面計較,甭管是大哥主動要給,還是我訛他,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指使那些人打暈我,是要把我處理了,他對我已經動了殺機,下回我保不準還有這樣的好運死裡逃生啊……”
楊氏又拍著地呼天搶地起來,大聲咒罵梁俞駒心狠,不念手足情!
一直隱蔽自我存在感的梁禮輝,突然出聲打斷了梁愈林的話和楊氏的哭罵聲,他這人很少說話,這一開口,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想聽聽他作為老梁家的秀才長孫,有何高見。
梁禮輝其實在開口前,心裡也掙扎了好一會,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考了個秀才功名在身,又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埋首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就是為了日後為官,為官者,不止自個,爹孃妻子兒女的聲譽,也同等重要,那是朝廷納入考核範圍的,所以,梁禮輝不准許梁愈林說出有辱梁俞駒聲譽的話來。
買兇殺人,還是殺親兄弟這種事情,就更要避之遠矣!
“二伯,你暫且打住,男兒三妻四妾,金屋藏嬌這乃人之常情,不足為奇!即便我爹被你撞個現行,那也是男兒家風流韻事,只會為自己臉上添光,何來要封你的口,甚至買兇殺人 ?'…'這不合常理!”
梁禮輝大義凜然道,再次抖了抖他那闊袖,接著正色道:“二伯要在爺奶,和大家族人這抹黑我爹,我頭一個不答應!作為秀才郎的二叔,你這翻牆入室,偷窺竊聽,該是何等的虧損德行!”梁禮輝抖了抖袖子,往前站出兩步,擺出秀才嚴謹治學尚德的氣勢來。
梁愈林拿掌根子抹了把鼻涕,瞟了眼一副老夫子學究面孔的梁禮輝,嘴角抽了抽,譏笑道:“大侄子,秀才郎,你還真是穩得住,你可曉得那女人是誰?要是我說出來,你還能這樣穩的住,嘿嘿,那我可真要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梁禮輝正義的哼了一聲,冷笑了下,雙手背在身後,昂首挺胸立在那,聲音醇厚,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我爹相中的女人,與我無干!”
孫氏梁愈忠還有錦曦,悄悄交換了個眼色,都在心裡為梁禮輝等會子的落面子捏了把冷汗!
梁愈林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指著梁禮輝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個傻小子,你爹這會子抱著你未進門的媳婦兒拱奶子哪,你還跟我這說大道理?讀書讀傻掉了吧你?”
梁愈林這話,如一道驚雷,從天空霹靂劃下,一下子劈呆了在場的人,鬧哄哄的飯堂頃刻死一般寂靜!
梁愈忠一家四口忙地垂下頭,儘管前兩日就獲悉了這個震驚的訊息,但這會子從梁愈林口中這麼赤果果的被說出來,梁愈忠四口人還是扛不住這衝擊。
“休得胡說!”梁禮輝清瘦的臉上,霎時一片灰敗,強撐著怒斥。
“哈,我騙你做啥?騙你誰給我錢?你要不信,就自個去鎮西的虹橋巷子裡瞅,最裡面那一家,門口還掛著紅燈籠的就是,你爹和你媳婦兒在那築巢,孵蛋,要你這傻小子背黑鍋哈!”
爬灰呀,亂倫呀,這在農村是超震駭超有衝擊力的事情,那威力足以摧毀一切,第一個被摧毀的,就是這件事情的直接受害者,準新郎官梁禮輝。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自瘋癲我自狂
梁禮輝感覺自己被萬箭穿心了,瘦削的身子板搖晃了下,然後,眼前一黑,整個人像塊木頭似的往後一倒,不省人事了。
在他昏迷倒地前,還掙扎著說了最後一句話:“天要亡我也!”然後,轟的一下徹底倒了。
譚氏慌了神,三步並倆,撲向梁禮輝,梁愈洲和梁愈忠幾人都圍過去,托起梁禮輝的頭,譚氏又是搖晃又是掐他人中又是往他嘴裡灌溫茶,梁禮輝還是雙目緊閉,眼皮一動不動,但好在還有進氣兒。
老梁頭也急了,這邊話還沒審問完呢!
譚氏抱著梁禮輝大哭,哭聲悲切:“輝兒呀,我的個大孫子哎,你要出啥好歹,要奶咋活呀……作死的,一個個沒有長輩的樣,家門不幸啊,這是要逼死我們奶孫啊,老天爺呀,咋不降道雷把那倆畜生給劈死吧,我的輝兒呀……”
錦曦抿著嘴豎起耳朵聽,對譚氏話裡求